非,被人議論,對一個幹部,特別是領導幹部是一大忌。
李向東想,這新市長一定是寫材料出身的小文秘,自認為高深的道理一套套。
新市長還想說什麼,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便過去接。可能是熟人朋友打過來祝賀他榮升市長的電話,只見他趾高氣揚地笑,說,那裡,那裡,也就是個正處級,還沒最後定呢,還等人大選舉呢!
他看了李向東一眼,覺得不該在李向東面前表露無遺,就說,你等等,我這邊有事辦呢。
李向東忙站起來說:“我回去了。”
沒等新市長答話,他便逃也似地離開了。
他對自己說,談了這大半天,幾乎在閒扯蛋,只一句有用,規規舉舉做人!
黃打電話給李向東,問:“新市長怎麼樣?”
李向東說:“慢慢你就了知道了。”
黃說:“跟我也打官腔?我要慢慢了解,還問你?還不省了這電話費。”
李向東說:“你放心當你的副局長吧。他應該,也不會,更不能擼了你那個副局長。”
黃呆了一下,似乎聽明白了,在電話裡笑,說:“你說話怎麼變得那麼難琢磨?”
他聽到李向東那邊的電鋸聲,知道他又呆在小姨子的裝修工場,說:“你又溜出辦公室了?”
李向東說:“精力過剩嘛!”
………【第五十六章 市長會議】………
第二天,新市長主持召開第一次市長們會議。用他的開場白說,主要是聽大家談談各自分管的工作,瞭解瞭解情況。
這種市長們會議,李向東列席參加不多,倒是名不正言不順地參加了無數次。
以前,總是按副市長們排名先後依次發言。這次卻出了一點狀況,本該輪到抓民政的副市長髮言,最後一個發言的新任副市長國強竟搶先一步。
他說:“我說幾句吧。”
抓民政的副市長就有意大聲咳嗽,國強不理會,準備很充分地一二三四說了幾大點,而新市長似乎很滿意,連連點頭,並表了態。
他說:“不錯,國強市長說得不錯。”
前面發言的兩位副市長心裡想,你肯定國強副市長,不就是無聲地說我們的發言不怎麼樣嗎?於是,臉色就難看了。
抓民政的副市長也感到了壓力,本就不是很善於言辭,就卡在那裡不知怎麼說了。下面的懂規舉,不加塞搶先,就停下了一段靜場。
這一靜場,前面兩位副市長就逮著說話的機會了。
其中一個說:“都不知道該誰說了。”
另一個也說:“早知道,我最後一個說。”
抓民政的副市長本就有氣,聽了這兩人的話,心裡的氣就發了出來。他說:“我對剛才國強提的‘要蓋民政大樓’有看法。”
如果說,前面兩位副市長話說得還含蓄,這抓民政的副市長就顯得單刀直入了。
他說:“蓋民政大樓本來就應該是民政部門的工作,之前,所有的準備工作都是這麼進行的,但國強到任後,就改規舉了,就劃歸城建了。這是不是有點太強詞奪理?”
李向東聽他這一說,心裡不由一跳,想這副市長是氣得不考慮影響了,竟把他李向東牽扯進去了,竟拿他與國強對比,且是否定國強的比法。
能這麼比嗎?這不就說他國強不如李向東嗎?
李向東倒無所謂,即使做最壞的打算,國強小肚雞腸懷疑李向東慫恿這副市長向他發難,他李向東也無所謂,反正都撕破臉了,他還怕得罪國強?
但是,國強不是好欺負的,他會怎麼對這副市長?就目前來說,他肯定要還擊。
果然,國強站了起來,鐵青著臉說:“以前我不管,我只管現在。現在,我就是要把它納入城建建設,市財政撥款蓋民政大樓,就不能歸民政管。”
抓民政的副市長也站起來,說:“蓋那民政大樓都是市財政撥款嗎?如果,都是市財政撥款我還懶得理呢?市財政撥款不足部分還不是要民政埋單?不足部分是多少?比市財政撥款還多!”
兩人本是面對面坐的,都站起來,就呈對壘之勢。
國強說:“你民政的錢是怎麼來的?不就是市財政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攢下來的?對你抓緊點,一個錢都調入市財政帳,你手裡還有錢嗎?你不就賺死人錢嗎?殯儀館的花圈一個幾百元,用了又用,收了錢又收錢。”
抓民政的副市長一拍桌說:“這事輪不到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