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堤柳借三篙翠,隔岸花分一脈香,寶鼎茶閒煙尚綠;幽窗棋罷指猶涼,紅杏梢頭掛酒旗,新漲綠添烷葛處,好雲香護採芹人。”想來,這哪裡是一個江湖幫派的總部?明明就是一座大觀園嘛。
玉瓏一時有些感嘆,黑娃說,她與火王炎不是一路人,可她又與漠尊是一路人嘛?對她來說,漠尊就是高坐雲端的神祗,而她,就是淤泥中不斷掙扎蹦躂的小魚,看來今後還是要同漠尊保持距離才好,免得越走越近,到最後弄得自己不知所謂,丟人!
諸位團長與隨從被蒼穹幫幫眾帶進會議廳,這裡的格局又是大為不同,氣勢恢宏的大廳,全都刷上褐色的漆,金色輕紗垂曼,幫主寶座金光閃閃的拱在三層雲臺之上,寶座上漠尊一身黑色鎧甲一派閒適的歪坐,黑色髮絲垂順在肩頭閃著銳光的鬼甲之上,俊美無雙的容顏,帶著淡淡的冷漠,看著眾人的目光,如同在看腳下的蠅蠅苟蟻,藐視蒼生。
幾千人盤坐在大廳宴席上,嘰裡呱啦的議論聲不絕於耳,人聲鼎沸,玉瓏側頭,似被鬧得有些頭暈,正打算同八爺告假,忽聞人聲中有人喊道,“冰玉玲瓏出來說幾句吧,她不是打團隊戰指揮很了得嗎?”
此語一出,眾人皆連連附和,玉瓏自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抬頭仔細瞧了瞧那名發言的團長,腦海中迅速閃過此人的全部資料,五項基本屬性一般,無門派,成團時間,居然是昨天!玉瓏心中驟然明瞭,此人來意不明。
讓她出去說什麼?現在駐地戰怎麼打都不知道,她能說出什麼來?說得好,駐地戰贏了那是蒙的,說得不好,駐地戰輸了她冰玉玲瓏就是個大笑話。玉瓏心中冷冷一笑,面上波瀾不驚,此時,似是才知道這坐在角落戴著草帽的一身白藍裝女孩兒便是冰玉玲瓏,眾人目光紛紛移來,帶著些許驚詫,莫名興奮。
玉瓏起身,不驕不躁,不慌不忙的迎著眾人目光,衝寶座之上的漠尊拱手道,“玲瓏不才,蒙眾團長錯愛,蒼穹幫幫主在上,請替玲瓏證言,若是玲瓏所言之計傳入敵軍帳中,該當如何?兩軍對壘,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自古便有細作一說,在座有多少個團,是同蒼穹幫駐地利益息息相關的?即便保得住團長本人,也保得住悠悠眾口?”
她不怕把話說得再赤裸裸一些,即便已經有無數道怒目射來,玉瓏依舊昂身挺立,站得筆直,雙手穩穩托住,反正駐地戰關聯的並非草帽團一個團隊,利益衝撞首當其衝便是蒼穹幫,想讓她冰玉玲瓏出醜,先過了漠尊那一關再說!
三層雲臺之上的漠尊,一臉冷峻,雙目泛著懾人光芒,緊盯其下準備發言起鬨的眾人,淡然道,“駐地之戰,指揮已定為冰玉玲瓏,再事先試探者,滾出稻香地圖!”
此語一出,不僅在座幾千人愕然,就連玉瓏自己都有些呆住,她什麼時候答應了要當駐地戰的指揮?那種嗓子被喊啞的痛苦她可不想再經歷一次。而其餘人愕然的原因,竟是不明白漠尊的態度憑什麼這麼囂張,居然出言不遜讓試探者滾出稻香地圖,要知道若不是他們這些團隊的參與,憑蒼穹幫幫眾裝備再好,也抵不過別的駐地幾十萬人的進攻。
玉瓏卻是沒有這方面的考慮,她蹙眉聆聽眾團長對漠尊的不滿之音,心中一時覺得十分複雜,若不是遊戲中人物等級限制了漠尊的能力,還能輪到這些人在底下對漠尊如此唧唧歪歪嗎?而漠尊,這樣一個傲視萬物的人,雖面色冷淡的斜倚在雲臺寶座之上,內心又不知憋屈成了什麼樣子,罷了罷了,不過是衝著她來的,何需漠尊在前面頂著?
玉瓏上前一步,雙手抱拳緊握,鏗鏘有聲道,“玲瓏立誓,稻香地圖若僅剩草帽一團,也必將為幫主贏得捷報!”遂,側頭掃了眼八爺,八爺立即起身,學著玉瓏般雙手抱拳緊握,同樣立下軍令狀,
“草帽團全團必將全力以赴!”
“好大的口氣,就憑你們草帽團一個生活團隊,也守得住稻香地圖的基石?”身旁,立即有團長憤憤出聲,指著玉瓏說道,“小小年紀,便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驕縱過枉,稻香地圖遲早失守!”
“即便你會復活術,屆時幾十萬大軍來襲,你如何守住基石?”
玉瓏緊握雙拳,抬起頭顱,看著雲臺之上的漠尊,堅毅的目光似能說話般,揚聲道,“玲瓏不才,血枯力竭,方敢赴死!”
這話說得豪情萬丈,瞭解她的人,自然知道她一向說話喜歡鼓動人心,而不瞭解她的人,比如這些才第一次同玉瓏接觸的團長們,突然心中升起一股悲壯的情懷,彷彿看見這女孩兒站在千軍萬馬之前,奮力搏殺,不死不休。有熱血的漢子,當即站出來誓要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