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一面也是難比登天。
據說四老的功夫早已進入化境,他老人家自然是老眼無花,目光如炬,一眼就能看到弟子修真的癥結所在,能夠得到他老人家看上一眼,當真是堪比鯉魚跳過了龍門。
而袁不邪可是在化鶴坪整整呆了一個月哩。
臺上喘息的聲音越來越粗重,袁不邪的臉色開始變紅,身體也在微微顫動。
鼎玄不由得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當初,袁不邪舊傷復發,就是在這個關口上。
而在他傷情爆發之前,同樣也是進境飛快,令人驚喜。
寶劍在空中不停地旋轉,活動的範圍越來越大,與此同時,袁不邪大張著嘴巴,喘息聲就像是拉風箱一樣。
此時,他的臉完全變成了紅布,而且顏色似乎還在加深。身體的顫動更加劇烈,時不時地就會向上彈一下,好像忍不住就要蹦起來一樣。
這正是走火入魔的徵兆。
這正是舊傷復發的跡象。
鼎玄忍不住站了起來,張了張嘴,終於還是把話咽回肚子裡,慢慢地坐了下來。
畢竟,袁不邪現在是洞玄的弟子,他不便站出來發號施令。
鼎玄如坐針氈,不時扭頭看看洞玄,希望他能明白袁不邪現在所面臨的危險,及時叫停演練。
但是洞玄現在跟其他人一樣,全神貫注在袁不邪的表演上,根本沒有注意到鼎玄的示意。
說實話,洞玄自己也沒有想到袁不邪能夠練到這種境界。
這一個月裡,他只是按部就班,像教其他弟子一樣教袁不邪,沒有高看,也沒有歧視。
雖然教主龍威丈人轉述了若顛師祖的交代,但是這才一個月的時間,他對袁不邪還得有個瞭解的過程。
袁不邪剛剛入山,所以他教的全是打基礎的練氣功夫,並沒有教實際應用的本領。但是在他指教別的弟子練功的時候,袁不邪也會站在一邊看。
他只是靜靜地站著看,神情漠然,有時候會稍顯古怪,但是一點都看不出他能夠聽懂看懂的神情。
誰知道,他竟然自學成才,暗中練成了隔空運劍的功夫。
不只是真氣觸動寶劍而已,而是將真氣灌注在寶劍之上,在五尺之外,運動寶劍。
如果不是不爭極力推薦,自己都不知道這傻小子竟然如此厲害。
一般來說,這應該是入門之後兩年才能做的事情。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在洞玄的眼裡,袁不邪沒有什麼邪惡之處,有的只是令人驚訝之處。
就在大家紛紛驚訝之際,袁不邪的演練也到了收尾的時候。
寶劍的執行漸漸放緩,從空中慢慢降落,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有人想,畢竟這小子的功力還是差了一點,不能善始善終。
袁不邪將右手對著寶劍用力一招,寶劍飛離地面,搖搖擺擺地飛到了袁不邪的手中。
袁不邪閉目垂簾,開始調整自己體內的真氣。
鼎玄不由得暗自舒了一口氣,輕輕坐正身體。
袁不邪如紅布一樣的小臉慢慢褪色,恢復了蒼白的原貌。
就在這時,他的鼻子裡流下了兩道鮮血。
鼎玄終於忍不住,啊呀叫出了聲。
眾人的驚咦聲中,洞玄鼎玄兩師兄弟身形一晃,幾乎在同時搶到了袁不邪的身前。
要說動身,還是鼎玄稍早那麼一點,但是人在半空,覺得有些不妥,便放慢了速度,而洞玄的身法更快,後發先至。
洞玄站在袁不邪的身前,剛要出手點他的穴道止血,卻見袁不邪恰在這時睜開了眼睛,抬起胳膊擦了一把鼻子,笑著道:“師父,弟子剛才差一點就把握不住那把寶劍了。”
洞玄愣了一下,道:“傻小子,沒想到你還有這麼一手。”
袁不邪用帶血的手一指洞玄身後的鼎玄,道:“這個當初鼎玄師伯都教過我。”
洞玄扭頭去看鼎玄。
鼎玄尷尬一笑,道:“當初是師兄一時性急,教了他一些運劍的訣竅,只是為了逗他開心,沒想到他倒都記在心裡,暗中修煉起來。”
說話之際,他到底擔心著袁不邪的傷情,也顧不上過分不過分,看著袁不邪道:“你怎麼樣,經脈……沒有……唉,你怎麼這麼拼命?”
袁不邪微微一笑,道:“沒事。我在化鶴坪的時候就是這樣,有時候莫名其妙地就會流鼻血,也不一定是用力過猛,有時候坐著不動也會流出來。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