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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依三叔。”凌通欣然點頭道。
“世情粉薄擾請夢,夜半弦驚落魄人……問世間情為何物?問世間情為何物……”
“小姐!”一聲極為嬌脆的呼喚將劉瑞平自幽思之中喚醒。
劉瑞平扭過那張微顯憔悴和傷感的俏臉,眼神之中有些悽迷,望著喚她的小婢,卻見那小婢一臉關切和無奈,不由得苦澀一笑,安慰道:“海燕,不必為我擔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那小婢的臉上也籠上了一層深深的憂鬱,有些傷感地道:“小婢明白小姐心裡想什麼,雖然小婢比秋月姐要笨,可也不希望小姐這樣每刻都不能快樂地活著。”
劉瑞平心頭一陣感慨,嘆了口氣道:“我們女流之輩又能幹些什麼呢?命運早已被人所安排,又有多少人能夠真正的理解我們呢?”
“篤篤篤……”房門被敲響。
海燕迅速去拉開房門,秋月臉色顯得有些沉重地行了進來。
“出了什麼事?”劉瑞平很乾靜地問道。
“那個南朝來的人說要在下個月將小姐迎過去成親,我一看那人的嘴臉就討厭!”秋月極為氣惱地怨道。
劉瑞平傷感地一笑,她很明白這兩個丫頭的個性,從小到大,這兩個丫頭都伴著她一起長大,情同姐妹,雖然是主僕關係,卻可在無人的時候放膽暢言,秋月和海燕的性格大有不同,秋月極為大膽、開朗,甚至有些叛逆;而海燕卻溫馴、乖巧,比之秋月的潑辣多了一份憂鬱。
秋月很明白劉瑞平那一笑的內涵,也不由得嘆了口氣,不服氣地道:“我們女人為什麼就一定要由別人安排命運呢?女人也是人,男人也同樣是人,那個蕭正德一副熊樣,怎麼能配得上我們的小姐呢?”
“秋月!”劉瑞平的聲音有些嚴厲,眼神之中有些責備之色。
秋月有些委屈地望了劉瑞平一眼,卻也不敢再做聲。對於劉瑞平,她仍有些敬畏,更知道蕭正德可能會成為她的新姑爺,而在這裡罵新姑爺自然是不對的。
“你們也不必說什麼,你們的心意我都明白,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可這一切都是命,誰也改變不了的命運!從古到今,相繼有西施、昭君、貂蟬,誰又能夠擺脫這種被人支配的命運呢?只因為我們是女兒之身,但願來生不要再做女人便好!”劉瑞平嘆息道。
“男人有男人的苦,女人有女人的愁,何必來世要做男人呢?幸福和快樂需要自己去尋找,若我們始終甘於被別人所支配,豈不是枉活於世上?”秋月有些激動地道。
劉瑞平一愣,像是第一次才認識秋月一般,仔細地打量著秋月,只看得秋月渾身不自在,忽然幽幽地道:“你仍記得黃公子的那些話?”
“不,他不是黃公子,他是蔡公子,他的真名叫蔡風,我記住他的話,並不是因為他是誰,而是因為他的話十分有道理!”秋月更正道。
劉瑞平苦笑道:“可是天下又有幾人能像那樣呢?
世上又有幾人能看得那麼開呢?“
“小姐,我們並不要幾人,只要有這種人存在便行了,這就是說,我們即使去追尋自由,也並不是破例,當然不為過!因為至少這個世上仍有人會理解我們!”
秋月認真地道。
“可他是男兒,遊戲風塵、逍遙人生尚可,而我卻是女兒家,天下戰亂四起,四處焦土荒原,我們怎能四處亂跑?”劉瑞平反問道。
“小姐低看了自己,我們雖是女兒家,可又有多少男人能夠勝過我們呢?不說小姐文武全才,至少這十幾年的技藝也不是白學的,自保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更何況,我們只要有心,也可喬裝而行,又有誰知道我們是女兒之身呢?或許別人還以為我們是一群大俠也說不定呢?”秋月眼珠一轉,認真地道。
劉瑞平和海燕臉色“刷”地一下子白了,駭然驚問道:“你是說;讓我們逃婚?逃出廣靈去行走江湖?”
秋月正容道:“這又有何不可?既然小姐心中不快,又為何要強迫自己做不喜歡的事呢?西施有什麼好?昭君有什麼好?貂蟬又有什麼好?完全失去了自己真實存在的意義,我們為什麼要為別人而活?天下百姓是一家,小姐下南梁,也會讓南梁的百姓受苦,北方的百姓已經苦得不能再苦了,又何必要去再害南朝百姓呢?我們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呢?結果獲利的也只不過是那些整日只知道吃喝完樂的大人們。北朝已經不思進取,民不聊生,我們的犧牲又有什麼價值?那隻不過換來他們更放肆的去吃喝玩樂,淫亂朝綱,陷天下百姓於水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