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太小看絕情了,他也實在對武學之道認識得大薄淺了。這種全不以常理的變化,便是他做夢都不可能想象得到。
人劍,人便是劍,天地萬物,何不能為劍?當那為首漢子的刀在手中還未完全擊出之時,便已經感覺到額上一絲涼意。
這是他最後的一點感覺,的的確確,一個已成兩半的人,已經再也無法感受到任何的痛苦了。
刀折,人亡,腸斷,血濺!
劍不再是劍,絕情仍在,玉笛仍在。只是那自天地山川之間所凝的氣勢仍未曾絲毫有減。
所有人都像是剛剛自夢中醒過神來一般,呆呆地立成了山林間的一片木樁。
血腥在飄散,瀑布的水響猶自震耳欲聾,但人聲卻盡滅,甚至連呼吸之聲都變得小了。所有的人,目光全都凝於絕情的身上,所有的人都靜靜地感受絕情身上所散發而出的氣勢。那種大川高山般的壓力自每一個人的心頭升起。
這簡直不是一個人可以做到的,而絕情卻做到了。
沒有任何人敢再懷疑絕情殺人的本領。沒有任何人不為絕情剛才那驚天地、泣鬼神的一招所震懾,只是沒有人頂禮膜拜而已。
“你們還想繼續留下來找死嗎?”絕情的聲音便如一陣冰寒的霜雪覆於所有追兵的心上,使他們全都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所有追兵全都從夢中驚醒過來,不由自主地望了望自己手中的兵刃,望了望地上的屍體和鮮血,再相互望了一眼,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懼意,沒有人敢想象能否擋得住那狂野而恐怕的一劍。
“你們全都給我滾回去,告訴莫折念生,就說人是我絕情所救,若是誰敢再來騷擾的話,定叫你們一個個像他們一樣!”絕情說完指了指地上的屍體,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