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亮之中,是那麼溫柔,那麼純潔。像是一場特殊的葬禮。
慈魔靜靜地立著,便像他周圍的那一具具冰雕。
其實,那也不是冰雕,是被玄冰緊裹的屍體,只因為慈魔那一刀,寂滅蒼生的一刀!
慈魔的眼淚,不知為誰而流,或許是在一種極端的明悟之中,他終於找到了解脫生命的一種法門,所以他感動得流淚,抑或是因為死者而感傷。
生命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呢?就是去終結別人的生命嗎?
慈魔良久地凝視著手中的冰魄寒光刀,心頭湧起了一種莫名的驚悸,他不敢想象剛才是怎樣的一刀,他像是完全沒有知覺一般、望著那些冰凍的屍體,彷彿做了一場惡夢,他想不到這一刀竟然產生了如此強大的威力,甚至是一種魔力,連他自己也完全無法控制的魔力!
這時他又想起了那冰壁之上以血留下的這樣一段話:“這是一柄來自地獄九幽的魔物,祖師以至高無!的佛法馴化了三年零八個月,還是無法滅去此物的魔性,終再踏足塵世造成無數殺孽,卻在偶然冥思之際,將神靈融入魔物之中,終於發現其根源之所在。
無著祖師的神靈重返前十九世輪迴,感悟出此魔物實被一滴永生不滅之邪血所侵,才會得具寂滅蒼生之魔性。
此魔物取自南邊巴瓦峰頂一冰峽。而此處,正是曾經邪王破開九幽之門所留下的裂痕,邪王身入九幽,卻以邪血留存於冰魄之中。
無著祖師被開冰魄取出邪異之血,但此冰魄之精因塵封邪血而深具魔性,實乃兇物,後人謹記__“
“難道這真的是一件魔物?為什麼我似乎無法控制它?”慈魔哺哺地低語道,似乎絲毫沒有感覺到雪花的飄落,沒有感覺到黃火已經搖搖欲滅。
那隻小兔子自老遠又一拐一拐地跳了過來,用通紅通紅的小眼睛細細地看著慈魔,似乎有著一種無形的依賴之感。
石中天進飛魄散,死亡的陰影幾乎將他的心頭都麻木了。
生與死的關頭,他終於將自己生命的潛能激發了出來,在電光火石之間,他伸出了那隻僅存的斷臂。
不是回擊,而是前伸,以無法想象的速度褡上年道汝的肩頭。
年道汝一聲狂嚎,如洪水狂濤般的氣勁自石中天的獨臂上傳出。
石中天竟將身後那斷腸推肝的勁氣轉移到了年道汝的身上,然後他擊出了一腳。
短短的距離,卻有風雷隱動,一股沉悶得幾乎讓房子炸裂的氣機牽動得燭焰變成一團火球,邪異的光亮照得石中天臉色蒼白,而年道法若吹大的氣球,漲成一個巨大的氣囊,臉和身體扭曲得不成半絲人形。
“噗!”年道汝終於無法承受那無匹的力量,炸裂成無數的碎肉四散射出。
石中天一聲狂嚎,竟然掙脫了那隻要命的手掌,卻是靠反踢出的那一腳!
石中天掙脫那隻手掌之時,忍不住噴出一口熱血,而在此時他看見了一柄刀。
一柄霸烈無匹,卻又充滿浩然正氣的刀,剖開燭焰,剖開飛散的碎肉和鮮血,以不可抗拒的氣勢向石中天的眉心精到。
氣刀,是蔡傷的手掌!
蔡傷竟然可以出招,竟然可以擊出如此可怕霸烈的一刀!
刀鋒所過之處,桌椅無聲自裂,就連房頂也為這洶湧澎湃的氣勢而顫慄。
石中天。心中暗自叫苦,能夠挨下剛才背後的一招殺著已是費盡了力氣,更使內腑受創,但這一刻所面對的卻是蔡傷如此霸烈無匹的一刀!
“轟!”石中天的獨臂擊出,也就在同時,他感覺到了背後有勁風襲體,那是一隻拳頭,但他再也無法分出力量回擊了。
驚天動地的一拳,如怒濤海嘯般的氣勁激衝而出。
房頂盡被狂掀而起,瓦片、斷木四散擊的,勁氣之駭然,足以震懾世人。
“呀!”石中天擋住了蔡傷的刀。卻無法抵抗身後的一拳!
那是絕情創拳,包括剛才的一掌,全都是絕情的傑作;不,應該叫他蔡風!
沒有人能夠想象石中天的頑強,中了蔡風一掌一拳竟然還不倒下。但感觸最深的人當然是蕭衍,驚詫最厲害的也是蕭衍。
石中天的武功比他見過的所有人都可怕,他剛才嘗試了蔡風的一肘,那還是未曾擊實的一肘,己讓他身受重傷飛跌而出,可石中天在承受蔡風一掌之後,竟能再硬接蔡傷那足可開天闢地的全力一刀而面無懼色,更再受蔡風一拳,仍然不倒,反而伸指直擊蔡傷的雙目。
蔡傷冷哼一聲,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