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弟子不能盡知內裡情由,只得先回轉峨眉凝碧崖再作計較。
等迴轉峨眉山腳之下,叩稟求入。把守護山大陣的乃是髯仙李元化、坎離真人許元通、風火道人吳元智三人,聽到動靜,忙開啟旗門,將諸弟子放入。
齊靈雲對三人道:“三位師叔,大師伯與諸位師長可是仍舊在太元洞虔修?侄女有大事稟報!”正說話間,遙遙聽見太元洞中傳來聲響,命諸弟子齊往太元洞前聽候訓示。
眾人來至洞前,施禮叩拜,以東海三仙為首,一眾峨眉二代長老魚貫而出,兩廂站定,一個個均是面沉似水。
妙一真人齊漱溟止住要說話的齊靈雲道:“雲兒莫要多言,我等已知,醉師弟命數終了,為五臺妖人所害。如今紫青雙劍迴轉,七修劍出世,正是峨眉大興問罪之師,替天行道的良機。”
諸弟子聞聽,難免五味雜陳,心道似醉道人這樣的長老前輩,都不慎敗亡,前途難測,叫人怎麼不心中焦慮!
玄真子介面道:“五臺妖道,妄自尊大,假借天命。設下妖法毒陣,戕害玄門正道,如今連醉師弟也身受毒手,元神被拘去祭練邪法。如此下去,妖人勢必氣焰囂張、越演越烈。昨日得了白眉禪師傳書。約我峨眉兵發望海峰,剿滅妖道。靈雲、紫綃又仗天眷、祖師庇佑,尋回紫青雙劍,七修劍也各歸正主,三英二雲齊至,峨眉氣運正是如日中天。此時不弔民伐罪,更待何時?”
苦行頭陀鬨然唱諾:“天與不取、反受其咎,蕩除妖氛,便在今日!”
玄真子不悅道:“我那兩個孽徒,早得了我飛劍傳音。如何逡巡不歸?”
齊漱溟緩頰道:“大師兄勿憂,諸葛師侄在衡山珠簾洞訪友,只需白道友不去阻礙,必定不會耽擱了出征之期!”
苦行頭陀也笑道:“此話甚是,你看那來人不正是二位師侄嘛!”
不一刻,果見天際兩道劍光一閃,隱隱雷音破空,往凝碧崖處落下二人。正是諸葛警我、黃玄極二人。
二人上前躬身見過諸位師長,請罪道:“此去衡山珠簾洞,為白老前輩硬留對弈。耽誤了師命,罪不容恕!”
齊漱溟命他二人起身道:“既然是白道友強留,你們小輩不好違逆,又未誤了歸期,何罪之有!?”
玄真子冷冷道:“你二人莫要裝糊塗,白道友已非昔日赤忱對我。與五臺暗通款曲、多有來往。我等看在他與恩師情分上,裝作不知。你們若是打著他的旗號,陽奉陰違。休怪為師不留情面!”
二人暗暗嘆息,忙道不敢。
齊漱溟這才以掌教身份,傳下敇命,除了留玉洞真人嶽韞與幾個功行較弱弟子,留守山門,其餘長老、弟子,均往五臺望海峰,興師問罪。
當即以東海三仙為首,白雲大師元敬、妙一夫人荀蘭因、髯仙李元化、屠龍大師、餐霞大師、萬里飛虹佟元奇、哈哈僧元覺禪師、元元大師、頑石大師、坎離真人許元通、風火道人吳元智在後緊隨,諸葛警我等弟子兩側相陪,漫天均是劍氣遁光,威勢沖天,往東北五臺山處飛去。
一路無話,到了望海峰諸人按住遁光,觀察動靜。
玄真子等人已是第三次圍攻望海峰,見與前兩次相較,五臺未見任何防備。這次興師動眾,與佛門聯袂而來,勢在必得,可這五臺望海峰上空幽寂靜,反叫人心中困惑。
齊漱溟凝神看去,不見絲毫特異之處,卻也不敢大意,轉首對苦行頭陀道:“佛門諸位神僧幾時可至?”
苦行頭陀靜默片刻道:“莫急莫急,這幾位高僧大德,均是攜了降魔衛道的佛門至寶而來,我等靜觀其變!”
齊漱溟乃傳下令去,遠遠圍著望海峰,命諸位長老、弟子嚴密監看,不可輕舉妄動。
果然小半個時辰過去,自西而東,隱隱有梵音禪唱,佛門心光神遁,只一眨眼的光景,諸位神僧神尼,寶相莊嚴,魚貫而行。
東海三仙早已等候多時,上前接住。
只見為首三個老和尚,正是當世罕有敵手的尊勝、大智、天蒙三僧,兩側相偕而行的正是白眉、優曇、芬陀,其餘諸人弟子,身後緊隨。
當先那位身材矮瘦,面黑如漆,安坐蓮臺之上的老僧,先行開口道:“貧僧等姍姍來遲,峨眉諸位道友勿罪!”此人正是隱修高黎貢山千年,欲要度化屍毗老人的尊勝禪師,如今為了剿滅五臺,居然不遠萬里、放下多年夙願,與駕下的驪山七友,悉數而來。
一旁那個相貌清癯,面板淡淡金色的老僧正是大智禪師,他本是西方佛老座下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