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首觀瞧,識得是昔日的金身羅漢,算來也是自己的師叔輩,另外一個喚作莽頭陀義彰的,還曾經作了司空湛的記名弟子,只是未得真傳,本領低微,不過如今山中無老虎,居然也慢慢充大裝樣起來。
義彰已然酒酣,聽到何章開口不善,也不禁不喜,藉著酒勁反口譏道:“我道是誰,原來是法元師兄,哦,不對,應該叫何章師兄。我今日只是在此與幾位女檀越參詳道法,其中幾個根基深厚的,我還要將她們度我五臺門中,也算是廣大師門,有何不可?你何必大呼小叫?”
何章聽罷,越發惱火,喝道:“無知蠢物,也敢託大,不過是司空師叔記名弟子,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義彰臉面上頗有些掛不住,以前何章見他們這幫人胡鬧,也是最多斥責幾聲,次數多了都懶得管,自己這幫人更加膽大,不想今日在狐朋狗友和一群青樓佳人眼前被削了麵皮,也是怒火中燒,跳將起來,晃動雙肩,放出本命飛劍,要和何章捉對廝殺。
他身旁幾個三代弟子,知道金身羅漢不是易於之輩,眾人加在一起也不是對手,忙上前苦勸,兩下鬧做一團。
何章看這些人在祖師面前讓自己下不來臺,也是怒火中燒,也放出紅絲劍便要動手。
坤元冷哼一聲道:“何章退下,此處大殿重地,不是廝殺場所!”
金甲天王何章只得忍氣吞聲收了飛劍,退在側旁。
那邊的義彰還是昏頭昏腦,也是罪行昭彰,死期已至,居然還在破口大罵:“好你個朝三暮四的小人,尊你一句師兄你倒拿喬起來,我和幾個小娘子即便在此玩耍有多大關礙,我五臺向來是不禁女色的,便是當年混元老祖也是有個許仙姑陪侍,我的老恩師摩訶尊者也有個叨利仙子賽阿環。如何州官許得防火,我做徒弟的不許點燈呢?況且你別忘記了,如今五臺不比從前,混元老祖轉世不知所蹤,我的恩師卻是好端端地在雲夢山神光洞潛修,你怎麼敢託大?”
何章聽他言語越發肆無忌憚,出言不遜,急的面紅耳赤,不知如何應對。
坤元聽他胡言亂語,反倒平靜下來,冷笑道:“這話倒也不錯,只是當年五臺開派,那司空湛雖然也算派中首代弟子,可曾為五臺派出過什麼力?且這五臺山並非其產業,你是他的徒弟,只管去雲夢山尋他,在這裡胡為作甚?”
義彰見又冒出個道裝男子,看著面生,應該不是五臺門人,且聽他言語輕蔑,似乎對恩師摩訶尊者也有所不敬,心中暗喜,想到自己不過仗著司空湛的一點威名在此逍遙,對上金甲天王何章根本沒有勝算,然而面前這人居然對恩師語出不敬,拿住此處把柄,即便鬧到恩師面前也有話說。當即想拿坤元作威,飛劍一道綠光,直奔坤元面門。
坤元哪裡把他這點小伎倆放在眼裡,隨手捏住飛劍,捻得粉碎,散落地上。這本命飛劍與義彰心血相連,飛劍銷燬,心頭自然氣血噴張,把持不住,一口口心頭熱血噴湧而出,面色頓時蠟黃,已然被毀了道基,成了廢人。
餘下幾人一見,大驚失色,對何章叫道:“法元師叔,你怎麼引狼入室,勾結外人,害我同門?”
金甲天王呵呵冷笑道:“什麼外人?爾等有眼不識泰山,面前這位便是我的恩師,前世混元祖師轉世,今日的五臺掌教,萬維真人趙坤元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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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三仙落暗子 坤元回五臺
三仙聽罷葉繽所言,俱都微笑頷首,玄真子先行開口道:“葉道友悲天憫人,心懷慈悲,為兩家說和,也是我修道人的本分。昔年只因五臺派魚龍混雜、泥沙俱下,混元道友又是不能明辨是非,一味庇佑門下歹人,意氣用事,致使追雲叟白老前輩的道侶凌雪鴻道友開元寺坐化,這才引得我峨眉與五臺的兩次鬥劍。
想來當日混元道友能夠氣量寬宏,分清是非,不單單凌道友不會坐化,自己也不會兵解轉世。好在上天又好生之德,聽葉道友講起混元道友也已經轉世歸來,幡然悔悟前愆,願意與我峨眉交好。前些日子聽白眉神僧言道凌雪鴻道友也已經轉世,拜在倚天崖龍象庵芬陀神尼門下,如今白老前輩又修書讓道友帶來,看來早已放下舊年恩怨。他夫妻二人都已息事寧人、以後為貴,我峨眉自然不會追究!”
玄真子說罷,又望向苦行頭陀和齊漱溟,妙一真人介面道:“大師兄所言不虛,五臺派畢竟也不是邪魔外道,混元道友真能守身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