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頸上喉結上下滑動,喝的太快了一些,一絲水順著嘴角流淌而下,掠過脖頸滑進了衣襟之內。
“還好。”宣華將杯子塞回了尚邪的手裡,而後便忍著微微的不適從床榻上走了下來,一邊對著鏡子梳起了頭髮,一邊說道,“留我在你府上過夜,不怕他人說閒話嗎?”
“你怕被人說閒話?”咧嘴一笑,依然坐在床上,尚邪抱著雙手望著自顧自整理儀容的魔物,
“呵呵。”一聲淺笑,熟練而迅速的將頭髮梳理好,魔從鏡子前站了起來,“殿下,多謝款待,屬下也該回去了。”
“宣華,我那二弟和三弟很快就要回來了,屆時我們聚一聚,如何?”並不阻攔魔的離去,尚邪說道。
“屬下告退。”透過鏡子與身後的皇子對視一眼,宣華微微揚起嘴角,“屆時定會赴宴。”
離開了皇子的寢室,魔物自然隨性的走在尚邪的宮殿中,偶爾因吹起的涼風扶了扶有些發疼的額頭,絲毫不在意一些下人的注目眼光。
他們怎麼想的,他知道,他不在乎。
尚邪怎麼想的,他也知道,願意欣然配合。
除了保住自己的利益之外,也想讓一些虛假的訊息傳播開去,不管那個人是否會聽到,不管那個人聽到後會作何表示,他都要任性的,懷著私心的,去添上一把火。
“不讓我涉足正道是嗎?我就偏偏往正道上走!”踏出皇子宮殿的剎那,宣華一句低聲的咬牙切齒,這般被動的感覺,他已經受夠了。
走出宮殿不過幾步的時候,宣華突然腳步一頓,眼眉一挑,負手而立,沉聲道:“少主親自迎接,實在是宣華的榮幸。”
話音落下之餘,手握長戟的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宣華的不遠處。
“這是你的計謀,留宿大皇子的宮殿,讓他人誤會你與大皇子殿下有染,為了保全自己,連名聲都不要了嗎?”低沉的話語,不曾改變的刻薄。
對於羅凌的態度,宣華早已經習慣了,也不那麼當一回事兒了。
名聲也好,權力也罷,或許是他人的至寶,於他而言,都是身外物而已。
“與你何干?”悠悠一句,宣華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帶著讓人火大的譏誚,在羅凌的記憶中,從他聽到宣華講話以來,宣華說話都是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是誰教的,還是這魔自生下來就是這般高傲的讓人討厭。
“你手腕上的青紫……”眼尖的羅凌注意到了那片雪袖下明顯是被人緊握而留下來的青紫,刺眼,極其刺眼。
“與你何干?”依然是同一句話,宣華一甩袖子就繼續往前走,方向卻是離開宮殿。
“死人臉,你要去哪兒!”羅凌忍不住罵了一句。
“與你……何干呢?”帶了幾分笑意,宣華趁著羅凌抬著長戟和他打鬥之前就已經迅速離開了,留下一個在原地生悶氣的魔羅,長戟一揮,地上一個大坑。
……
……
魔道是個十分有趣的地方,一個讓宣華喜歡的地方,此地充滿了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妖魔鬼怪,各有各的性格,各有各的原則,比之凡人更加崇拜武力,於是乎魔道中的殺戮鬥毆之事也是經常可見。
在這樣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位於最底層的大部分都是一些數量眾多而能力弱小的鬼怪小妖,而就像是為了平衡這個世界不被破壞一樣,越厲害的存在,往往數量越少,如同魔道皇族在魔道中是權利與力量的巔峰,數量卻那麼少。
魔道之內雖也有反叛內亂,但比之正道應該是少得多了,而在面對正道這個問題上,即使前一刻魔道之內還在為了權力互相爭鬥,下一刻就能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對抗正道。
該如何講呢,用宣華的話來講,那就是莫名其妙的同榮同辱之心。
回到魔道不過一天,宣華再一次易容打扮跨越了正魔兩道的邊境,悄悄潛入了正道的世界裡,除去居住的居民有些不一樣,風土人情有些不一樣,這世界也終歸是平凡的世界,有街道,有客棧,有民居,並無多大區別。
正道離魔道最近的一個城鎮名為忘川,在忘川乘了船就能隨江河入魔道,正魔兩道相安無事了許多年,忘川居住的人們也時常與魔道邊境的城鎮往來貿易,走在忘川的街道上,偶爾也可以看到此地居民與魔人相談甚歡。
宣華始終覺得,若是有一座橋能將天下萬物相連在一起,那橋大概是用錢堆起來的。
並不急著趕路,易容過後毫不起眼的男人走進了一家飯館裡,點了些吃的,一壺酒,坐在角落裡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