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驚。
還沒到下班時間,幸而設計部對設計師的要求只是好的作品,並不是刻板要求每時每刻必須呆在工作室裡。於是許戍請以陌在集團內部的咖啡廳小坐。
說是內部,因為這裡並不對外開放。員工刷卡消費,而且壞境很清幽。
“你和小音是什麼時候分手的?”以陌考慮再三,終於決定還是單刀直入。
“一個月前。”
還沒開學的時候。她皺了皺眉。“我能問問原因嗎?”
“她讓你來的?”掛著“不落炎陽助理設計師”胸牌的男子轉移話題。
“不是。我來這兒她並不知情。”
他勾了勾嘴角,有一番自嘲的味道:“分手是她提出來的。‘絕不原諒’也是她說的。”
“那麼你做了什麼讓她不可原諒的事?”
“暑假她並沒有回家。你知道麼?”他把架在鼻樑上的裝飾性黑框眼鏡取下來,除了頭髮長了一些之外,還是那張熟悉的面孔。“她一直住在我那兒。最初的日子過的很愉快。後來我參加新銳平面設計師的評選,應酬多了起來,時常晚歸。她開始疑神疑鬼,不斷的給我掛電話,翻看我的簡訊,甚至尾隨跟蹤我。於是開始有爭吵。那天我酒醉坐一個女同事的車回來,上樓的時候走不穩,靠在她身上。就像八點檔的肥皂劇,被小音看見了。解釋未果,於是她當夜提出分手。”
許戍一直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驕傲。這讓他在最落魄潦倒的時候,仍舊可以保持微笑和冷靜。因此他沉默的看著唐小音提起行李出了門。
曾經的乖順柔婉變成了歇斯底里,善解人意變成了朝秦暮楚。他覺得需要時間冷靜,來審視如今的生活,以及與自己印象裡完全不同的彼此。
對於整一個月都忙的不可開交的許戍而言。這不過是一個冷靜期。
而對於在樓下坐到天亮的唐小音而言,這就是結束。
兩人安靜的坐了片刻。
“這是一場誤會。”以陌整理了脈絡之後說,“抽個時間解釋清楚吧。而且……小音一直很喜歡你。”
“‘一直喜歡’就能求得圓滿麼?”他抬眼看著坐在對面的女子。隨意紮起的馬尾,深藍色的線衫。甚至連臉上的神色也都是從前的樣子。恍如未變。
以陌一怔。
“當時你說服我接受她的時候,也是用了這個詞。”他靠在沙發上,臉隱沒在暗處。“那天也是這樣相對而坐。你在我對面。”
“許戍……”
“是因為撮合我們卻並沒有好結果使你產生了負罪感,”他的嘴角上彎,“還是裝作一無所知的把‘一直喜歡’你的我推向別人而有負罪感?”
她手指冰涼的握著杯子,低垂了眼眸。
良久。
“我本以為和你在一起小音會得到幸福,現在卻發現那不過是飲鴆止渴。”
“我無需有負罪感,那時我只是把小音的心意轉達給你而已,做出決定的是你。”
“無論當時你是否喜歡我,都不能改變什麼。我依然會愛上宋鬱白,依然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這世界上比喜歡更重的還有責任。我來是為有件事你必須知道。”
“小音,懷孕了。”
她站起身,忽略許戍臉上驚訝的表情,徑直離開。
天光漸暗。一盞盞路燈亮起來。
坐在肯德基靠窗位置的以陌一手撐著頭,保持著看向窗外的姿勢,直到手臂變得有些麻。
腦子裡亂成一團。就像是從一根毛線上分出來相互糾纏著的無數根又把它們統統按照不同方向繞在一起。
看著夜幕一點一點降臨。
她買了兩盒蛋撻起身往門口走去。這麼晚回去不帶點夜宵給寢室裡的傢伙們,會被碎碎唸吧……
門被推開,一對情侶走進來。熟悉的男聲寵溺的語氣:“這麼涼的天吃什麼聖代……”
“忽然想吃草莓味的。”甜美的嗓音。
狹路相逢。
以陌的視線從宋鬱白臉上飄過,落在他攬著的漂亮女人身上。淺咖啡色的背心裙,黑色高跟短靴,鑲著小亮片的昂貴手袋。烏黑柔軟的長髮披在身後,動人的眉眼彷彿一幅水墨煙雨的畫。
看見他們的時候,一個詞浮現在腦袋裡。
佳偶天成。
尷尬的相持瀰漫在兩人之間,被一句“鬱白,你們認識?”打斷。
“啊,是學妹。”年輕男子公式化的笑,“沒想到在這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