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走,儘管他現在已經忘了。
不過哪怕他還記著,也一樣束手無策,因為唐納德的臉皮比之夏亞,有如蟬翼比之牛皮,兩者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夏亞撒潑打滾的手段已經到了將羞恥心全部扔掉的地步,大約對他來說,沒什麼不能做的,只怕想不到,不怕做不到。
你可以將一名無賴剝光衣服羞辱他,但你無法用同樣的招數威脅一名喜歡裸奔的無賴。
“好吧,我答應了。”唐寧權衡了一下當場和對方翻臉的可能性,覺得還是妥協比較好,而他一旦答應了某件事就一定會做到。
“嘿嘿,我就知道,憑你我的感情,你又怎麼捨得拒絕呢?”
夏亞打蛇上棍,一臉自得驕傲的說著,完全忘記方才的醜態,由此可以肯定,這種人一定會活得很長久。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呢?”帶著一張黑心兔子面具的安吉爾向這裡走來。
夏亞搶先道:“月明天黑,人影成雙,還能做什麼事?當然是約會啦!”
唐寧還沒有回答,安吉爾已經嘆氣道:“你的那張臉怎麼滿是泥巴?腦袋如果受傷的話請趕快去醫治吧,當然如果是裡面的話就束手無策了。”
“喂喂,什麼叫裡面就束手無策,我可是一名內涵比外在更加有深度的男人。”
“住口!你這隻會呼吸的無能粒線體,還以為自己有任何反駁的權利嗎?哈,你的肺部很了不起嘛,乾脆努力去製造二氧化碳,為溫室效應貢獻一份心力如何?比起排水溝裡只會用鰓呼吸的魚,你更有資格當上垃圾堆中的廢物,真是的,比咀蟲還不如的下等生物!”
“喂,有必要對自己的輔佐物件說這樣的話嗎?好歹我也是一方領地的領主,明面上還是你的主人,在世間更是擁有無雙美貌和智慧的雙重評價……”
“自戀的話請你躲在廁所對著鏡子說,因為這樣沖刷嘔吐物也比較方便。這次因為是費爾南多老爺的命令,我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同行,要不然我才不會和你這種蠢貨一起上路,你不知道愚蠢的夏亞病菌會傳染的嗎?”
“夏亞病菌是什麼東西啊?不要捏造不存在的東西好不好,我可是有潔癖的,從頭到腳你都找不到一隻病菌。”
“那是呀,一葉障目嘛,就像大便從不會覺得自己很臭一樣,你照一下鏡子就會發現,最大的病菌不就是你自己嗎?人型自走生化病毒噴發器!拜託,不要這麼近距離的跟我說話好不好,我會忍不住砸出一瓶濃硫酸進行消毒的。”
正是一物降一物,夏亞縱橫無敵的臉皮功,硬生生被安吉爾剋制得無從還口,只剩一陣鐵青色,唐寧見狀,趁機離開,以免被殃及池魚。
而就在他離開後不久,這邊的兩人停止了爭吵,安吉爾好奇的問:“你就這麼信任他?”
“暫時找不到不信任的理由,而且就眼下情況而言,沒有誰比他更合適。怎麼,你有不同見解?”
“這倒不是,只是總覺得他身上有一股很熟悉的危險氣息。”
“很熟悉?你該不會想說,他其實是從中土神洲一路追著你過來的殺手吧?”
“誰知道呢,有機會倒是要試探一下他的真正底細。”安吉爾看著唐寧離開的方向意味深長的說道。
翌日清晨,奧利維亞肩負著重任出發,遠遠望去,都能看見她凝重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是去看自己的兄長,反而像是去見自己的殺父仇人,對所有事情都非常認真,從不懈怠徇私,這是她一直以來的行事風格。
在過了二十分鐘之後唐寧才跟著出發,他心知對方一定會緊緊盯著奧利維亞,並小心防範是否有其他人跟在後面,尤其在見面的那一刻,警惕心最是濃重,之後會隨著時間慢慢降低下來,如果同一時刻出發,很容易被發現。
修奈澤爾侯爵沒有將全軍帶進銀月城,而是在城外駐紮營地,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明智的決定,至少羅秀公主事先安排的,潛藏在銀月城中的探子們成了無用功。
唐寧以小心為上,他雖然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可跟蹤這類斥候工作從來沒有做過,因為他行事一向堂皇正大,從不需要偷偷摸摸,就算接到消滅魔物的傭兵任務後,也是一樣的正面進攻,一路殺進去直至斬下敵酋首級,不需要做刺客的工作。
不過在潛伏進敵營後,唐寧忽然覺得自己貌似對這類事情非常順手,簡簡單單就避開了明面上巡視的眼線以及藏起來的暗樁,那些設下的魔法陷阱也一一浮現在腦海中,清晰的勾勒出一張攻略地圖。
不用苦澀的思考,就像是本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