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1 / 4)

小說:尤朵拉的美好異世 作者:辯論

正文 001 前世

我一直是個不存在的人,沒有名字,沒有身份,只有個編號,叫“零”。

國家有個秘密特殊機動部隊,那裡就是我從小生長的地方,沒有父母,沒有親人,只有教官和一群與我一樣只有代號的戰友。

說是戰友,但我從來沒有和其中任何一人正面合作過,更多時候我只是孤身一人穿梭在世界上每個需要我出現的角落。

可能在紐約,穿著優雅的晚禮長裙與要操控的社會頂層人物侃侃而談;可能在上海,身著片縷地扭動著妖嬈的身軀在夜店魅惑著要剷除的黑社會頭目;

可能在東京,像個死屍般躺在某座大廈的天台十幾個小時,用遠端狙擊槍瞄準著要暗殺的反動分子;可能在馬德里,技術嫻熟地為滿身肥油的外國官員按摩,順便翻閱一下他們腦海中國家需要的情報;也可能在漠河,乾淨利落地把子彈或是利刃送進混入境內的國外間諜的胸口。

秘密特殊機動部隊,這當中集合的人員不僅僅只是常規意義上的特工,還彙集了擁有超能力的特殊人才,其中的精銳組成了最神秘的小隊“黑洞”,這個小隊只有11個人,代號從零到拾。

27歲的我只見過小隊中的三個人,叄,柒,玖,是不是他們的真面目也不得而知,因為可能每一天我們都在換臉,換名字,換身份。隊員之間互不相識也是小隊的紀律,除了高階長官、隊長、專屬教官和專屬聯絡員,我能認出的內部人員寥寥無幾。

我也不太清楚其他隊友的超能力,之所以編號為“零”是因為我有別於他人異常強大的精神力,換句話說,我的大腦使用超過了80%,以外界的主流觀念“常人僅使用了大腦能力的4%”來比較,我確實是個非人類的存在。

所以很多看似很難的任務在我這裡都能高效解決,我現年33歲的黑臉教官莫子言曾經說過,我就是臺不知疲倦的國家機器,從12歲開始執行任務以來,數千個大大小小的任務無一失手,最高領導人也因為我這樣恐怖的成功率,特批我可以在30歲的時候提出退離小隊,恢復正常人的生活。

退休,或許只是字典裡的詞,我知道自己的位置,不在“正常人”裡。不過不代表我不熱愛正常人的生活,沒有任務的時候,我會在小隊的隱秘小院裡哼著歌種種花養養草,看看從國家圖書館裡借來的各類書籍,跟著教學錄影跳著各式的舞蹈,雷打不動地操練著最精華的中華武術,不定期地竄到全國各地的孤兒院和老人院,定期地給小隊在幕後操控的慈善組織捐款,偶爾流連於世界各地的頂級品牌專營店,時不時下個廚與當地的名大勺做個PK,天知道下次的任務我是名媛還是名廚。

我住的小院是第一次完成任務後小隊分配的,除了屁兜兒和小妞兒,15年裡從來沒有過客人,這是我相對隱私的空間,雖然我知道連廁所裡都安滿了監控儀器。屁兜兒是隻憨厚的褐眼阿拉斯加,小妞兒是隻驕傲的藍瞳暹羅貓,貓狗不容的真理在我的小院體現得淋漓盡致。

難得友好的情況是我每次離院送它們到小隊的動物中心的時候,小妞兒會趴在屁兜兒毛茸茸的大頭上,四隻哀怨的小眼同時瞅著我,然後戀戀不捨地挪進它們的專屬房間。或許代號“零”名頭太響亮,屁兜兒和小妞兒共住的是隻有國寶級動物才能享受的待遇房。莫子言一開始有些不滿,時間長了,他也會在我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去看望兩個事兒精,偶爾在他手背上會看到幾縷細細的劃痕,就知道是小妞兒那隻驕傲公主的傑作。

“把每一天當做最後一天來過”,這是記事以來就被教官刻在心裡的一句話,因為太清楚自己的身份,太清楚所做的事情,不知道自己哪一天就會犧牲,也不知道自己身邊的人哪一天就會消失,所以我與他人都不親近,親情、友情和愛情幾乎成了印在書本里的東西。

我把自己感情分得很散,關注著千奇百怪的事物,一絲不苟地服從著小隊安排無止盡的學習或任命,我活得確實像個機器,卻努力做個快樂的機器。因為我知道,每次睜開眼的這一天都可能是我的最後一天。

上天倒也公平,給了我卓絕的能力,也給了我無法治癒的疾病。腦癌,讓我在27歲的尾聲迎來了最後一天。在訓練場突然暈倒,醒來的我躺在熟悉的小隊醫療室裡,簡單翻看了一下診斷結果,拒絕了再做治療的要求,生平第一次違抗了小隊的命令。在動物中心接屁兜兒和小妞兒回小院,像往常一樣買了它們最愛的口糧,邀請身後不吭聲的莫子言到小院做客,看著他有些詫異的臉,心裡多了幾分孩子氣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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