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得全的三把火,燒得陸麥子媳婦和疤瘌眼的二兒媳婦心頭火起。
曠課糊紙盒的風氣,是從疤瘌眼家興起來的。疤瘌眼跟個小寡婦勾搭上了,要花的錢多。他媳婦還要吃藥。就沒有錢貼補他二兒媳婦了。
疤瘌眼二兒子家孩子多,少了他的貼補真是舉步維艱。
疤瘌眼被她糾纏的沒法,就出了這麼個餿主意,讓她把孩子扣在家裡做手工活。承諾錢他負責去要來。
路麥子媳婦自從沒了靳大姐那每個月五塊錢的貼補,現在手頭緊。看到疤瘌眼家那麼做,也有樣學樣。
其他孫子她不敢這麼對待,就撿著最老實、最沒有存在感也最愚孝的二兒子家的孩子欺負。
柳得全的這一把火一燒,直接把她們的如意算盤給燒沒了。她們肯定不能就這麼認了,跑去找柳得全麻煩。
柳得全跟一群女人爭吵,肯定沒得贏。罵又罵不過。好男不跟女鬥,打又不能打。若是自己家媳婦,還能上手打兩下。
可這都是別人的媳婦,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只能躲在村部的屋子裡。
何小西站在拐角的牆邊,遠遠的看著村部那邊的情形。歪著頭對旁邊的大炮媳婦說:“去,把得全嫂和柳四嫂她們都喊來,人越多越好,
柳得全他是公務,不涉及私事,這些人這樣罵他,就是私事了。”
打人無好拳,罵人無好言。這群女人罵柳得全,用的全都是汙言穢語。柳得全不說老孃媳婦閨女,祖宗八代都被人罵了。
大炮媳婦會意,馬上跑去叫人去了。
柳得全礙於身份不能跟女人對罵。但是把他家女人們叫來,就能跟這些人對罵了。大家都是一樣的人,文的武的,十八般武藝都可以使出來過過招。
支使走大炮媳婦,又吩咐旁邊的陸友湖:“去把你們家三哥叫來,讓他把人多帶幾個來,回頭好拉架。”
何小西把拉架兩個字咬的特別重,尾音拉得特別長。斜著眼睛掃視著陸友湖,希望他不要誤會拉架兩個字。
陸友湖微愣,下意識的重複道:“拉架。”很快參透何小西的意思,“拉架,哦,拉架,拉架。”
“是啊,快去把人找來。”何小西說。
陸友湖風一樣跑去叫人了。
心裡對村部外頭的那些人默哀三分鐘。遇到何小西還敢這麼囂張,能有好嗎?
一般按照慣例,這種事情都是冷處理。雖然下達的命令不能解除,但是可以讓人罵兩句出出氣。這件事就算了結了。
何小西不想慣著這些人的臭毛病。她得給村裡樹立起權威來。不能讓隨便誰想挑釁村裡的權威就隨意挑釁。
她要在這件事上立威。讓所有人都知道,無理取鬧隨意辱罵人以後行不通了。想跟著她混,就得遵守她的規矩。
柳得全家在村子裡,來的快。柳得全老孃帶著一眾娘子軍過來,正聽到那些人罵人。汙言穢語不堪入耳。
打著不疼,罵著耳熱。意思就是看人打架覺不出來什麼,聽著罵人沒法忍受。今天這些人要是打柳得全兩下,只要不打傷,他老孃都不心疼。
這罵人罵的,聽著就難受,忍無可忍。也不用誰招呼,一群人自發就接腔對罵起來。
罵著罵著就動起手來。
陸友江他們在村外巡查。從村外匆匆趕過來,兩方人已經動起手了。不過還好來的不算太遲。
護青隊人路上就收到了陸友湖的指點,一行人趕緊上去拉架。確實是拉架,不過拉架中間得加個“偏”字。
有這一群拉偏架的,柳得全家的娘子軍們,把對方打得鬼哭鬼嚎。
何小西眼瞅著差不多了,走上前去。吩咐陸有江:“成什麼樣子,趕緊的,把兩邊人都拉開,拉開。”
陸麥子媳婦髮髻都能給拽散了。披頭散髮,瘋婆子一樣。拽著何小西讓何小西給她主持公道。
“擁軍媳婦,你可得給我做主啊,你看看他們家的人,跟領了聖旨似的,你看他們把我給打了。”
陸麥子媳婦仗著跟陸家同姓,妄圖讓何小西向著她。
全然沒有當日何小西去他們家找靳大姐的時候,斜著眼睛看人的囂張勁。
何小西心裡冷笑一聲,心說:就你這胡攪蠻纏的勁,沒人向著你,你都囂張的不得了,有人向著你,水洞村都裝不下你。
何小西示意眾人安靜:“行了,都別吵吵了,說說今天這是因為什麼事?”
話說的好像她剛到,沒看到前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