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這話交代也是白交代,因為已經遲了。估計現在娃娃的價格,已經傳到陸厚蓮兩口子耳朵裡去了。
何小西才不會藏著掖著,瞞著娃娃的價格呢。她要是瞞著,鬧不好那兩個人以為她是心虛。更得拿這事作伐子試圖要挾她。
她花自己的錢買東西給自己孩子,又沒有啃老,憑什麼還要看他們臉色,讓他們指手畫腳?她可不會慣著誰委屈自己和孩子們。
如果終究得因為這個娃娃有一番鬧騰,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何不長痛不如短痛速戰速決?何小西希望這件事早鬧騰完早終結。
“上次因為菸葉的事我公公心裡憋著火呢,就算是不知道價錢,他該找事還是得找事。”何小西說。
就算這東西是白得的,不是花錢買來的,他們想找茬也免不了一場口舌。
何小西兩輩子跟陸厚廉兩口子打交道,把他兩個人的脈搏早就摸得清清楚楚的了。
不得不說何小西對兩人瞭解透徹。陸厚廉兩口子此時正在家裡對著陸愛國,給何小西上眼藥。
“何小西那個女人就是個敗家娘們,不用猜我也知道她這一趟沒少花錢,你看看,你看看,這都買的什麼玩意?瞎糟蹋錢。”
何小西給大寶買的一身球衣球褲。被陸厚廉抓在手裡,在陸愛國眼前晃著。一邊晃一邊數落著何小西。
這身秋衣秋褲,就是那種最老的藍色的衣褲。衣服的側邊帶兩道白槓的那種。
如今學校裡最時髦的孩子才有一身這樣的衣服。
“擁軍媳婦又沒問家裡要錢,花她自己的錢給家裡孩子添置東西,你們還想怎麼著?你們讓我怎麼說?”陸愛國四兩撥千斤。
絕口不提何小西出門之前,他給何小西拿了錢的事。
“什麼她的錢?她是我們家媳婦,嫁進我們家就是我們家的人,連她整個人都是我們家的,哪有她的錢?都是咱們家的錢。”閆氏給陸厚廉幫腔。
陸大嫂在鍋屋裡做飯,聽著外頭他們說話。哪裡不知道這是之前陸厚廉從她孃家偷菸葉留下的邪火,找機會在這發呢。
被他們逼叨叨個沒完沒了也有些壓不住火,抄起一根燒火棍出了鍋屋。指著站在院子裡看他爺爺奶奶鬧騰的大寶:“你個不省心的熊玩意,
出門之前在家我就千交代萬囑咐了,不要跟你三嬸要東西,她是年輕新媳婦臉皮薄,你們跟她要她不好意思拒絕,只能給你們買。”
閆氏臉都抽抽了:神他孃的新媳婦臉皮薄,何小西要是臉皮薄,就沒有厚臉皮的人了。
陸大嫂要是想打兒子,早就直接抽上去了,哪裡會說這麼多廢話。她這是指桑罵槐,罵給公公婆婆聽呢。
陸愛國跟孩子娘心有靈犀呀,對她的目的也心知肚明。揹著眾人給兒子遞了個眼色。
大寶受到指點,刺溜一下躥出了院子,跑得沒影了。
陸大嫂作勢追了兩步,當然沒有追上。揚著燒火棍:“跑你個熊玩意,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回來看我不收拾你。”
“我跟他爹都會過日子,怎麼家裡出了這麼個敗家玩意,也不知道隨誰?”看似是隨口說說,聽在陸厚廉兩口子耳朵裡,卻十足的意有所指。
兩口子被噎得半死卻沒辦法說。
陸愛國心說:一個個跟著擁軍媳婦學的,都成了宅鬥精英中的白骨精了。這樣也好,省得受他們這對不著四六的爹孃的閒氣。
沒有達到目的,還被擠兌了一番的陸厚廉兩口子心氣不忿了。
“這日子沒法過了,一個個的就都向著媳婦,咱們說一句話就有十句等著咱們,你個沒用的,我一輩子跟著你受氣。”
閆氏回到屋裡,就開始摔摔打打的罵陸厚廉。
陸厚廉好歹還記著剛剛閆氏是因為幫他說話才跟他一起受的氣。所以捱罵了也沒有回嘴。
“我得跟擁軍寫封信,太無法無天了,再這麼下去,擁軍掙的那點津貼都不夠她糟蹋的。”陸厚廉說。
“給擁軍寫信,這就寫,讓他看看他媳婦成什麼樣了,目無尊長鬍亂花錢。”閆氏擁護陸厚廉的提議。
恨不得陸擁軍把寄給何小西的錢給停掉,改寄給她。
何小西並不知道發生在陸家的事。她還在等著陸厚廉兩口子發難呢!
不過左等右等都沒等來。
陸厚廉兩口子現在看到何小西就發怵。能不跟她正面衝突就不正面衝突。
選擇了曲線救國的方案。先是跟陸愛國告狀,沒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