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西淡笑,不再說這個話題。
夾了一筷子魚放笑笑碗裡,對安安說“幫你媽媽把魚刺挑挑,別讓魚刺卡著她。”
平日這些事就是安安做的多,所以安安很順手的就把碗接了過去,把魚刺給挑了。
何小西就是要讓耿家的人看到,笑笑就是安安的責任,不管他們怎麼阻攔,做為唯一的子女,這份責任都得擔起來,逃避不了。
而且安安對她媽媽的關心是發自內心的,他們阻攔不住。
耿家的人面面相覷,尤其耿母姐妹,知道如果婚前不把笑笑的事情約定好,等著婚後再說就來不及了。
就好像許多婚前沒有房子的小夫妻,就算是許諾了結婚後就買,最後能達成願望的十例裡頭也不會有一例。
都是緩兵之計,哄著結了再說。
要知道結婚前都沒有錢買,等結過婚很快又有了孩子,花錢的地方更多,更存不下錢來。
所以何大『毛』出面打圓場,不僅沒有打消耿家人的顧慮,還讓他們認為何家在糊弄他們,想哄得他們結了婚,把人推給他們他們也沒辦法。
耿母看著一桌子美食也沒了胃口,把筷子放下來。
“這個事得事先說清楚,不能以後再說,以後說還能說清楚嗎?你們要是結了婚以後硬把她推給我們家耿超,我們怎麼辦?
她要是個健康人就罷了,她這個樣子,得多拖累孩子們,不行,這事必須說清楚。”
疑似耿超姨的女人接道“就是,你們家這樣太不厚道了,馬上結婚了才說這事,分明就是想硬把她推給我們。”
其他的親戚也吩咐附和她們的話,一時間包間裡吵吵嚷嚷的跟早晨的魚市似的。
何小西“我們要是想騙你們,就不會提前說了,直接等結婚以後把人送過去,你們愛要不要。”
配合著她那副你們這些蠢材的表情,這話說的太氣人了,給耿家人的感覺就是她篤定他們不敢拒絕。
耿家還真是捨不得拒絕。
耿超跟他們單位醫務室的女大夫勾搭,只是為了給他表姐幫忙,讓女大夫給姚文燕開激素『藥』。
那個女人有家庭,就算沒有家庭,耿超也不會娶她。
何小西看看耿家人的態度,再加碼“安安媽只能跟著她,安安你自己說要不要你媽。”
“等我結婚了,肯定把我媽接了跟我一起住,我是我爹孃撿來的,他們已經養了我和我媽二十多年了,
我現在長大了,會把這個責任接過來,不會把我媽推給他們。”
安安的話打破了耿家人的幻想。
或許三觀正常的人家,會覺得娶個孝順的,有情有義的兒媳『婦』是件好事。
但是耿家這種能做出勾引女大夫給人下『藥』的缺德事的家庭,絕對不是三觀正常的家庭。
在他們眼中,帶著這樣的媽就是大逆不道。
耿母一拍桌子“你休想帶著她進我們家門,要麼你們另外想辦法安置她,要麼還是把她留在你孃家,
前面二十年都能養了,現在怎麼就不能養了,還說什麼當成親閨女疼,我看你們就沒把安安當成親生閨女,這是準備把她們掃地出門。”
說著還道德綁架兼挑撥上了。
安安堅持“跟我爹孃沒有關係,是我要帶著我媽,他們養我這麼些年,給我讀書,給我安排工作,做人得有良心,
我以後不僅要孝順我媽,還會孝順他們……。”
沒等安安說完,何大『毛』先抽抽嗒嗒的哭上了。
這閨女沒白養,雖然他們不缺錢,這輩子註定拖累不著子女們,但是錢和情感上的需求不能畫等號。
卻不知這副父慈子孝的情形落在耿家人眼裡十分礙眼。
兒媳『婦』不僅孝順親媽,還要孝順養父母,一下子多了這麼多負擔,他們也得重新估量這門親事合不合適。
他們可不知道何大『毛』的身家到底有多豐厚。
何大『毛』就是爛棉花裡包珍珠,只有自家人知道自家有錢,在外人看來他就是個過氣的幹部,現在就是個一般的小公安。
一個人的工資養活著一大家子人,一群孩子個個都到了該花錢的年齡了。
看親家母那個樣子就是個只會花錢不會過日子的,那一身穿戴就得花不少錢。
耿父當機立斷,跟耿母耳語了幾句,耿母開口道“你們這樣的我們家伺候不起,你要是非得帶你這個傻子媽,這樁親事不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