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重新約定的記號,比原來那個複雜一些。何小西給陸擁軍寄的信,會剪一段頭髮,糊漿糊的時候把它糊在信封的封口裡。
翻開封口的時候能看出露出一小截。如果信裡面寫有甜言蜜語,就剪兩根頭髮糊在裡面。如果沒有,就糊一根。
陸擁軍沒有這麼多頭髮,他那頭都剃的光頭。不過也有辦法。養豬場裡最多的就是豬,豬身上還能少了豬鬃毛?
陸擁軍寄信的時候,就會剪根豬鬃毛糊在裡頭。
何小西收到信,撥開封口處看了一眼,有兩根豬鬃毛。何小西看看屋子裡人多,就沒好意思拆開來看,塞到了被褥下頭。
何小西是怕如果把信帶出去,再給弄髒了或是弄丟了就麻煩了。所以把信留在了宿舍裡。想著一封信嘛,總不會有人偷。
等中午宿舍沒人的時候,何小西回去看信。一翻開,發現信封封口處的豬鬃毛沒有了。但是信還是好好的瘋著。
不過如果仔細看的話,能看出是被人小心的拿刀子劃開,看完信以後又給封上了。也難為這人做得精巧,費盡心機。
沒抓到人家手脖子,這會不能瞎猜疑別人。所以何小西沒有聲張,只把信開啟來看了看。
或許是陸擁軍被上次他二妹偷拆信的事給嚇著了。這次雖然糊了兩根豬鬃毛在信封口,但是並沒有寫什麼太過分的話。
只是告訴何小西,他可能下個月不能給她寄錢了。因為他要存錢,給何小西買一塊漂亮的紅頭巾。
何小西暫時忘記了信被偷拆的煩惱,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這個傻瓜,都什麼季節啦?天都暖和了,難道還讓她大熱天裡繫個頭巾不成?”
有心就好。雖然是好心辦壞事,但是何小西也得鼓勵他這種行為。
所以何小西也沒準備寫信去指責他。想買就買吧,大不了放幾個月,等天冷了再用。
“信上寫什麼了?看把你樂的。”蘇二姐進來,看到何小西正抿著嘴笑,問道。
她這些日子,跟水洞村的人處的還蠻好。何小西也不在乎多她們幾張嘴,吃飯的時候就帶著她們了。
這姑娘也勤快,跟別人不一樣。大多數時候下了工,就到旁邊的地裡去挖一些野菜回來,交給伙房。
不在於東西的多少。人得懂得感恩,不能把別人給的當成理所當然。
何小西前世,最欣賞的就是這姑娘這一點。
所以,何小西今生沒準備提醒她防備她孃家的那一幫子吸血鬼。
吃一塹長一智。她得被坑害一次,才能知道她孃家那幫人的真面目。才能漲記性。這輩子都會離那些人遠遠的。
不然的話,那些人一輩子趴在她身上吸血,只要吸的不像上輩子那樣讓她翻不了身,她就學不會防備。
這姑娘能不顧避諱,脫下褲子給人家一條。心眼是真的軟。這種人,得被狠狠的被傷著,傷透心才能學乖。
何小西這輩子還準備跟她相交。跟心眼實在的人做朋友,不用擔心被坑。而且,何小西準備用他們兩口子。
何小西準備在水洞村種植蔬菜,把水洞村發展成菜區。以後還要在他們那一帶推廣大棚蔬菜種植,走在全國的前列。
到時候就需要一個人幫她到全國各地販賣。以這兩口子前世的經歷,交給他們做無疑是最合適的。
“我家你大哥,這人傻乎乎的,說是這兩個月不給我寄錢了,要存錢給我買一條頭巾。”何小西笑著回答。
蘇二姐聽了,爽朗的大笑出聲,說:“這大熱天的,給你買哪門子頭巾啊,想讓你捂痱子啊,真夠疼你的。”
這就是女人和男人的區別。女人天生就能想到什麼季節該買什麼東西,穿什麼衣服。男人就只知道想買,不去考慮該不該買。
何小西也跟著笑。其他人相繼回來,聽說了也笑。女人們的友誼,總是在吐槽男人們做過的糊塗事和婆婆們做過的糟心事的過程中突飛猛進。
何小西不知道,陸擁軍做的這件事,可以給她的人生,提供幾十年的笑料。這件事情等老了以後說給孫媳婦聽都還能博人一笑。
河道上的人員減少了,何小西也要經常去河道上幫忙。
蘇小娟因為聰明太外露,河工裡的女人們沒有一個人願意跟她搭伴一起運土。
有抱著找媳婦心思的男子,倒是願意跟她搭伴。不過幹了幾天,人家也看出來她只是利用人家幫她幹活。
被看穿她不會真的選擇人家做丈夫,就沒有人願意再去做這個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