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代的信封都是厚厚的牛皮紙信封。因為牛皮紙厚,使用了一次以後,字跡也不會透過紙背。
許多人家為了省信封,會把信封翻過來再使用一次。
陸二妹拿著信,到了無人處,忍不住對著陽光照了又照。但是因為信封實在太厚,看不到信封裡面有什麼?
陸二妹不甘心,試了又試:“這個信封怎麼那麼厚啊,怎麼什麼也看不到?”翻過來掉過去,看了好幾遍也沒有辦法看到。乾脆拿著信封就想撕開。
周成嗣瞥了她一眼,不屑的把頭扭到一邊去。自己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招惹了這麼個貨色。
陸二妹嫁到他們家以後,就跟太皇太后似的頤指氣使。那肚裡就跟揣著金蛋蛋似的,碰都不讓他碰一下。
兩個人這兩天正在冷戰。今天早晨,周成嗣都不想跟她一起回門。但是陸二妹威脅他說,如果不跟她一起回門,就告他強姦。
周成嗣沒法,才跟著一起過來的。
陸二妹瞥瞥他,看到他沒看向自己這邊,就把信給撕開了。撕開以後看到裡面居然有五塊錢。
左右看看沒人,周成嗣也沒有注意自己這邊。趕緊把那五塊錢掏出來,裝到自己衣兜裡。
然後把信紙拿出來看了看。“啊,我三哥真不要臉,何小西也太不要臉,兩個人怎麼能寫這種噁心的話。”
拿著信快步往陸家跑。“又發什麼神經啊?”周承嗣在後頭抱怨著。不敢不跟上,也加快腳步隨後跟過去。
陸二妹進門誰都沒搭理,鑽進閆氏的房間告狀:“娘,你快看,我三哥和何小西太不要臉了。”
閆氏不識字,拿著信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兩個人哪裡不要臉。“怎麼不要臉啊?這不好好的嘛,就一封信。”
“哪裡只是一封信,他還給……。”陸二妹想告狀,說他三哥偷偷給何小西寄錢。後頭想想,那錢被自己偷藏起來了,就沒敢說。
為證明何小西兩口子不要臉,大聲的朗讀著陸擁軍信的內容。“想你想得食不知味,枕不安寢,每天都想你24小時,
每小時都想你60分鐘,每分鐘都想你60秒,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讀一段點評一句:“太不要臉了。”
信件是個人隱私,寫一些熱情的內容就好比兩口子在被窩裡說話。
偷看人家信,就跟偷聽兩口子的窗戶根的行為一樣不要臉。她自己不反思,還有臉指責別人不要臉。
今天陸二妹回門,家裡人出於禮貌,都沒有出門。都等在家裡迎接她。聽了她的話,才知道她把何小西的信給私自偷拆了。
家裡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被她的行為噁心著了。聽到她的話都覺著牙磣。
“陸二妹,你胡說什麼?”陸大嫂三兩步走進閆氏的房間,把陸二妹手裡的信紙給奪過來。“你要是不想回孃家可以不必回來。”
“娘,你看大嫂,這是嫌棄我窮,沒帶東西回來啊,”陸二妹不依不饒的晃著閆氏的胳膊哭鬧,
“她那眼珠子都是往上翻的,她能看得起誰啊?我這才頭次回門就給我臉色瞧,她也不看看她自己,孃家都沒有的不知道哪裡來的人,
她憑什麼欺負我,這裡是我孃家,我想回就回。”指望著閆氏能給她撐腰。娘倆聯手趁機把陸大嫂刮刺一頓。
給她立立威,確定一下她在孃家的地位。讓外頭的周成嗣也看看,她不是好欺負的。以後給自己乖滑的。
閆氏拎著袖子蹭蹭鼻子:“你也太餿摳了,頭一回回孃家,你哪怕帶二兩果子也算是不空手來一趟,
你這樣兩條胳膊拎著兩隻手就來了,你那臉能擱住,我都替你臊得慌。”閆氏居然沒按照陸二妹的預想辦,來了個幫理不幫親。
閆氏的話一出,不僅屋裡的陸二妹,就連屋外的周成嗣都爆了個大紅臉。
周家雖然如今日子大不如前,但是這點禮節還是不敢省的。新女婿回門空著手去,得讓人笑話死。
周母給包了兩大包點心果子來的。陸二妹非得不願意帶,說:“我現在正是一個人吃兩個人補的時候,這些果子就留下來我吃吧,
我嫂子都是童養媳,她們不敢說話。”把果子藏到她自己屋裡去了。真格的就空著手要走。
周成嗣嫌丟人,不肯去。陸二妹就叉著腰:“回我孃家丟你什麼人?你再說一遍不去試試?”
結婚才兩天,陸二妹就時時威脅周成嗣。一不順她心意就威脅要去告他。一家人都不敢吱聲。只能順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