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背後都有一對隱形的翅膀,都渴望振翅高飛。陸大妹也不例外。
聽了何小西的話,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我可以一起去嗎?”
“當然可以,你想不想去?”何小西幫她掖掖被子,問她。“出門在外很辛苦,如今天冷,在外頭風餐露宿,你能堅持嗎?”
當初跟著去海城進貨,是陸大妹走得最遠的地方。這次有機會去更遠的地方,她當然願意去。即使吃苦受罪也願意去。
“能,我能堅持住,我不怕冷,也不怕辛苦。”陸大妹的語氣很堅定。
“那好,我們明天一起去跟大哥說,咱們一起去說服他。”與人鬥智的第一條,就是有一個好口才。
你再有理,不會表達也是白搭。肚子裡有話說不出來,誰知道你委屈?
就好像她婆婆閆氏,什麼本事都沒有,就剩一張嘴。人送綽號閆巧嘴。就是這張巧嘴,處處佔便宜。不幹活,也不受氣。
沒理都能攪出三分理來。
何小西倒不是欣賞她。聽到她胡攪蠻纏的話都頭大。就是說得這個理。會說的就是比有理說不出的佔便宜。
第二天一早,她和陸大妹一起幫陸大嫂做早飯的時候,何小西問:“大嫂,你昨天晚上在屋裡跟大哥說什麼呢?我和大妹喊你們,你們都沒聽到。”
陸大嫂聽到何小西問話,臉騰地一下紅了。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兩口子都是三十郎當歲,如狼似虎的年齡。晚上關屋裡睡在一個被窩裡,能說什麼?能幹什麼?
窗戶外頭趴了個大活人都沒發現。想想也知道是因為什麼。
“沒,沒說什麼,可能是睡,睡著了沒聽見。”陸大嫂把頭髮往耳後抿了抿。說話有些慌亂。“你們倆喊我們有什麼事嗎?”
“哦,也沒有什麼事,就是上茅廁之前,看到二妹趴在你們的窗戶外頭,以為在跟你們說話呢。
所以我們從廁所出來,想問問你們有什麼事嗎。喊了一聲沒喊應,我們就回去睡覺了。”何小西把話說得滴水不漏。
之後,裝作沒看到陸大嫂陡然變色的臉,面不改色的切著自己手裡的大白菜。連切菜的頻率都絲毫沒有變化。
看到陸大妹驚異的張大著嘴巴看著她,背轉身偷偷衝她擠了擠眼。陸大妹趕緊低下頭,怕自己的表情出賣三嫂。
只有陸二嫂,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緊張的手腳無措。
陸大嫂咬牙切齒,罵道:“不知道要鼻子要臉,爹孃哪輩子沒幹好事,生出這麼個東西來。”羞和惱各半吧。
那麼要強開朗的一個人,被氣得都快哭了。
“大嫂,你別生氣了,跟她生氣犯不著。”陸二嫂嘴拙,不知道該怎麼勸解。只能乾巴巴的說了兩句套話。
何小西知道,讓陸大嫂消氣的最好方法就是找個茬子處罰陸二妹一頓。說其它的沒用。
之前陸二妹偷跑去城裡,因為出了被拐的那件事,一家人怕她心裡難受,就沒有處罰。
如今拿出來做茬子處罰一頓,正合適不過。
何小西火上澆油,問道:“什麼,陸二妹不是在跟你們說話啊?她也太過分了,連大嫂和大哥的窗戶根都敢聽?”
“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那天家裡來客人的時候,陸二妹也去了後院,我還以為她過去幫著大嫂招呼客人的呢?”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何小西就不信大嫂的火氣還能不被搓起來。還能想不起來該怎麼處罰陸二妹?
如果還想不起來的話,何小西搓火的話還多著呢,可以再加碼。
聽窗戶根的事不能說,提都不能提。因為提了的話不僅陸二妹沒臉,陸大嫂也沒臉。
但是可以用其它藉口處罰啊。陸大嫂經過何小西的提醒,終於想通了。陸二妹都有閒情逸致去聽窗戶根了。
想來心情早就恢復了。受到處罰應該也不會難受了。
“陸二妹,趕緊起來,幾點了還睡著?起來吃飯,吃過飯去井臺幹活去。”陸大嫂粗著嗓門吆喝著,催陸二妹起床。
如今天冷,誰不知道被窩裡躺著不起來舒服啊?用後世的話說就是:每天起床,都是跟床經歷一場生離死別。
陸二妹聽到陸大嫂喊她,不耐煩的嘟囔一聲:“叫什麼叫,叫魂呢!”翻了個身繼續跟周公約會去了。
若是沒有聽窗戶根那件事情,陸大嫂也不耐煩一遍遍叫的人心煩。有了那件事情,陸大嫂跟陸二妹槓上了。
“邦邦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