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西卻彷彿看到她溫溫柔柔的笑著,站在那裡。
好像從第一次見面起,就沒有見過這個女人有其它的表情。像是戴著面具一樣,永遠是淡雅而溫柔的笑。突然覺得這笑非常刺眼。
她知道自己必死無疑,褚鳳雛也知道。他們是不是都覺得這樣冒著生命危險,生下青林,非常偉大。
可是他們想過青林的感受嗎?生下來就沒有母親。褚鳳雛呢?他的死是意外還是故意為之?
他們都要用死去見證他們的愛情。活該他們這些人用苦難去成全他們的美好嗎?
何小西捏緊拳頭,讓指甲刺痛掌心。如果他們一心求死,就讓他們求仁得仁都去死吧。
她的青林,今生依舊由她來守護。前世沒有他們的存在,她的青林,一樣成長為偉光正的男子漢。
穆大夫又給何大妞診了脈。確實是虛損的厲害,需要好好調養,否則影響壽數。
回去的時候,何小西異常的沉默。大家以為她是因為何大妞的情況不太好擔心,一起安慰她。
甚至自身特別不好的褚大嫂也勸她:“她如今也算得上苦盡甘來了,好好養養,總會越來越好的。”語氣中彷彿有無盡的愴然。
何小西往她的方向看過去,依舊只看到淡雅的笑臉。何小西憤憤不平的把臉扭到一邊。
自己傻了嗎?一定是自己一廂情願的臆想,這個女人怎麼會愴然,怎麼會覺得她會有其它的表情?
回到地藏庵馮家,何小東他們還在幹著活。西廂房的屋瓦已經全臥好了。
馮先生買的瓦有多的,他們現在正檢查其它屋子的屋頂,有壞的地方也一併給換了。
陸友貴和陸二妹也到了,陸友貴也在幫忙。就是陸二妹那張臉拉那麼老長,跟個驢臉似的是怎麼回事?
何小西又朝陸友貴看看,陸友貴倒是面色如常。
陸友財也發現陸二妹的異常,跟何小西又開始用眉眼交流。
先對視一眼,這一眼的資訊量有點大:有情況?你也看出不對勁了?出什麼事了?我也不知道。
何小西往陸二哥那邊瞥一眼:你二哥沒有異常,你找機會問問看他知道嗎。
陸友財動動鼻翼:我二哥估計也不知道原因,陸二妹太刁了。
何小西白他一眼:你這個妹妹太討厭了,她要再惹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陸友財有點傻眼:冤枉啊,跟我有什麼關係啊?被株連的陸友財湊他二哥跟前打聽訊息去了。
被問到的陸友貴才發現陸二妹確實不太對勁。撓撓頭,不確定的說:“應該沒什麼事吧,這城裡她又沒有認識的人,誰能惹著她?”
兩兄弟琢磨了半天也參不透原因,就撂開了。
褚鳳雛看到他們回來,從屋頂下來想知道看診的結果。下到梯子的半截正看到下邊何小西和陸友財兩人的眉眼官司。
話說一天看到兩個人兩場眉來眼去的,褚鳳雛覺得特別無話可說。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跳脫了嗎?
馮師孃要做午飯招待他們,何小西帶著何大妞也過去幫忙。
跟何小西他們水洞村那邊燒柴火不同,馮家燒的是煤。爐灶不用的時候,就拿溼碳泥封上。用的時候再捅開。
馮師孃邊拿爐鉤子把爐子捅開邊告訴何小西:“我看著你們帶了兩捆毛白菜來,咱們今天吃麵魚行不行?”
面魚雖然叫魚卻不是魚做的,而是面做的。把面攪成半稠不稀的程度,順著碗沿用筷子把面往燒開的鍋裡撥。
面成為一個個小魚的形狀落到鍋裡,趁熱成形。所以被人們形象的稱為面魚。是北方一個非常傳統的麵食吃法。
何小西她們當然不會有什麼意見,客隨主便。
毛白菜是地裡的白菜間苗的時候拔下來的。下種子的時候怕出來的苗不夠,都會多下一些種子。
等出苗以後,撿著苗情好的壯碩的植株留下,多餘的就拔下來。
毛白菜來之前何小西都收拾乾淨的,現如今也沒有農藥殘留,舀水淘淘就行。
馮師孃舀了一大勺大油熗鍋,把毛白菜放進去煸炒,香味撲鼻。現在人吃的油水少,這種味道特別誘人。
小徒弟被吸引了來問:“師孃做的什麼好吃的啊,真香。”
馮師孃舀了水進去燒著,笑罵:“就你個皮猴子饞貓鼻子尖。”趁著燒水的工夫?了面攪成稠一些的糊狀。放在一旁醒著。
何大妞乖巧的坐那裡拉著封箱。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