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只有京城、津城、滬城、哈城等極個別的大城市通上電。鄰城海市也只是主城區一小塊有電。他們這個小城,現在還沒電。
人們使用的熨斗都是那種老古董式的老熨斗。
老熨斗又分兩種,一種是燒一盆炭火。把熨斗放火上燒,燒熱了熨燙衣服。這種熨斗是實心的。
另外一種是中空的。把炭火放在熨斗的肚子裡,一邊燒一邊熨燙。
從這些細節上可以看出陸家的底蘊來。一般的人家一種熨斗都不容易配備,陸家兩種都有。
一種是做新衣服的時候,熨燙衣服縫隙用的。另一種是平常熨燙穿的衣服的。
何小西對他彆扭的樣子也沒辦法,回答道:“燒炭的吧,快點啊。”
在外人面前,還得幫他遮掩:“嘿嘿,我以為他沒聽到呢。”
春草有些黯然,這樣子才應該是夫妻相處的正常樣子吧。有一瞬,竟然非常嫉妒何小西。
趁炭火還沒燒來的工夫,何小西把春草的衣裳擠乾淨水分。在桌子上鋪開來,做好準備。
裝出一副不喑世事的傾慕者的樣子誇讚她:“你長得真好看。”
事實上何小西也確實覺得她長相好,這話說的也不違心。
門外,陸大嫂打簾子進來。“當年你侄媳婦進門的時候,你還小沒去看,我們可是去看了的,
當時人就都說,可著咱們這十里八村也找不到比她更俊的小媳婦。”
兩人把人誇得害羞起來,防備心沒有一開始強了。兩人又裝作不知道實情一樣,說些閒話。
待陸友財把熨斗燒好炭火送進來,三個人已經熟到可以一起邊幹活邊閒話家常的程度了。
“你把那邊捋平了,不平回頭燙好了有褶皺。”何小西拿著熨斗,支使著春草給她打下手。
衣服熨燙好了,春草換上自己的衣服。從床頭的屏風後頭出來,束手束腳的捏著上衣的底擺。
“謝謝你們。”
這是不準備說跳河的原因了。何小西跟陸大嫂對視一眼。這種事情不好強求。
何小西:“換好了,都是鄉里鄉親的,不用客氣,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春草囁嚅道:“謝謝小姑,那個……。”
“放心吧,今天知道的都是自己人,不會有人亂說話。你以後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去找我,或者來找你富嬸子也行。
年紀輕輕,往後的好日子長著呢,可不許再做糊塗事了。”
何小西知道她要說什麼,給了她保證。
春草眼眶紅紅的點頭答應著。
“你富大叔說了,你家這次要是讓你參加強制勞動的話,他會跟村長商議一下,給你安排個不用拋頭露面的活的。”
“真的?”
語氣竟是前所未有的欣喜和迫切。
何小西和陸大嫂的心裡都咯噔一下。難道她投河這事真跟安排強制勞動有關係?
兩人面上不顯,笑盈盈的把人送出去。
“當然真的,有空來嬸子家玩啊。”
何小西跟陸友財一起,把人送家去。到了何泥墩家,天才剛矇矇亮。一家人還沒起床。
既然沒驚動任何人,何小西兩人就不用給他們交代什麼。春草回去,這事就當沒發生過就行了。
回到陸家,陸友富的臉色有些疲憊。本身起得就早,送他們出門,又出了這樁事情。
不是何小西他們正好遇上,這事就是顆大雷,不知道誰倒黴撞上去。大概也跑不脫他們正副兩個村長的鍋。
出門的黃曆是早早看過的。雖然耽擱了一會,還是要照著原來的打算走的。
陸友富他們又把大車檢查了一遍,沒有損壞,就又送他們出門了。
坐在大車上,何小西和陸氏兄弟都有些沉默。任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沒法心情飛揚。尤其他們家,跟逼死人命的罪名差一點插肩而過。
何小西沉默的原因更多一些。
她在回憶,前世在春草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春草是何泥墩家的二兒媳婦。前世也是個苦命的女人,紅顏薄命就是她一生的寫照。
如今正是二十四五歲的花信年華。又生得那樣粉面桃腮的昳麗容貌。村裡也不曾有流言蜚語傳她與誰有首尾。
可是他家男人就是不喜她。早幾年還好,每月休息的時候還回來。到了後面幾年,基本沒回來過。就把這樣如花似玉的媳婦扔在家裡。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