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西想偷偷退回去的,可是何小東已經發現了她。問她:“怎麼還沒睡啊?”
何小西這些日子總是避免跟何小東單獨說話,她害怕自己忍不住問起他的舊事。怕揭開他的傷疤,也怕露出一個面目猙獰的醜陋的哥哥。
可是,今天晚上何小東彷彿專門跟她作對一樣,對著天空自言自語已經沒法排解他心裡的苦悶了,急需一個人來傾聽。
何小西對於他的事情知道一些眉目,無疑是最佳人選。
他問何小西:“是不是你們都認為我讓你們事事忍讓是錯的?”
何小西沉默,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是對的自己口不對心。說是錯的,又怕何小東說這些話是想勸說她。
“可能是我想差了,確實不該這樣對誰都忍讓。唉……!”一聲嘆息,無限悵惘!
何小西疑惑的往她哥哥那邊看了一眼,確定他不是想以退為進,說道:“你對劉氏忍讓這麼些年,除了忍讓出她的一副惡毒性子,還有什麼作用嗎?
我今天在集市上看到她跟她以前男人的同夥趙牙子見面,要幫著村長弟弟家買個兒媳婦,還謀算著要把村長家的木丫賣掉呢。
估計還參與了其它買賣人口的事。”
何小東眼神凌厲的看過來,問她:“真的?”
若真是這樣,讓人揭露出來,何家幾輩子人的脊樑骨都能讓人戳爛了。
這種事情跟搶五保戶一袋糧還不同,這種事是喪盡天良斷子絕孫的事。
何小西不耐煩道:“這種事我哪裡能拿來開玩笑,這種事情早有苗頭,你想想,咱二叔就是他夥著人賣的,她要是跟那些人沒有聯絡,哪裡找到的門路?”
一番分析合情合理,不由得何小東不信。
見何小東陷入沉思,何小西也不催促他,人的改變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何小西雖然不知道他哥這樣忍辱負重的性格形成的具體原因,但也隱約能猜到一些,更不願意逼他。
第二天,天氣晴好,是個適合上樑的好日子。
陸友財一大早就來了。也不去新房工地那裡幹活,圍著何小西打轉轉。
何小西要和麵做糖火燒,他就給倒水。何小西炕糖火燒他就給燒火。
何小西一開始沒反過味來,以為他是想幫自己幹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