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等飯的功夫,何小西幫著他大哥把要用的東西全都歸攏出來。兩個人一人一條扁擔綁好,準備擔到地裡去。
一抬頭,看到陸友財探頭探腦的在自家門前。看到何小西看他,屁顛顛地跑過來,撓著頭,憋得臉通紅。
跟著他叔叔一起來的大寶,因為之前跟何小西打過兩次交道,自來熟的上來跟何小西說話:“小西姑姑,我和小叔給你送板車來了。”
何小西才看到停在院子外的一輛平板車。不明白平白無故送板車來做什麼。
時間回到半個小時之前。陸有才聽說今天他們不用家裡的板車,用大伯家的驢車的時候。就想把板車借給小西家用。
說起來陸友財這倒黴孩子,就喜歡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那日小西哭得梨花帶雨的小模樣,一下子就捕獲了他的一顆少男心。只是不知道,如果他發現小西的偽小百花本質會不會嚇哭?所以以貌取人要不得。
前世,以貌取了何鳳英,以為是小白花。結果小白花的面具之下是食人花。今生又走老路,看上朵偽白花。這運氣,真是感人。
得虧他沒像何小西一樣擁有兩世記憶,不然非得哭暈在廁所十分鐘。
磕磕巴巴地跟他大哥陸友富為何小西家爭取福利:“大哥,何小西家沒有板車,咱家的板車不用,給他們家用吧。”
同一個村的,互相借個農具什麼的都很正常。別說板車這等死物,就是牛馬驢騾這樣的活物也都經常借。但陸友富想得多。怕之前的事何家還沒翻篇兒,送車去人家再拒絕就難看了。
他還在斟酌的功夫,陸二妹按耐不住了,插嘴道:“咱家的車,憑什麼要給她家用?給她家幹活不算,還要白給她家車用,我不同意。”
陸大嫂聽到,從鍋屋裡探出頭來,喊她:“二妹,來幹活。”在大嫂嚴厲的聲音下,二妹沒有膽子說不去,瞪了一陸友財,才去幫忙做飯去了。
作為家裡最小的孩子,在幹活上一直受優待。體力活自有上面三個哥哥去做,家務活有嫂子們。就算是她們屋裡的精細活計,也有陸大妹。陸大妹又不是斤斤計較的人。
一家人以前對她有多寬容,現在就有多嚴厲。雖然不至於苛刻,但是也不再縱容。如此,對於被嬌縱慣了的陸二妹來說,就好比驢馬突然上了套。
陸二妹這麼一摻和,反而讓陸友富打定主意把板車借給何小西家用。
陸家對陸二妹,該說的都說了,該管的也都管了。陸二妹卻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今天這副樣子,難保不會出去胡說八道得罪人。她這樣,家裡更應該擺明立場。好叫村裡人知道,陸二妹說的不是家裡的意思,只是小孩子不懂事胡言亂語。
打定了主意,陸友富點頭說:“行,你去把車給他家送去。”又交代:“別在外面多耽擱,送了就回來吃飯,吃了飯還得下湖。”
村裡孩子沒什麼玩具。孩子們都喜歡做板車玩,但板車平常是不允許孩子們玩耍的。大寶聽說小叔要去送板車,自告奮勇要跟著去送。好藉機坐一程板車。
面對何小西滿臉的疑問,陸友財吭吭哧哧終於紅著臉說出:“我大……哥說……,你家沒……有板車,讓我……把車拉給……你家用。”
大寶小朋友是誠實孩子,拆穿他小叔:“小西姑姑,不是噠,小叔說的不對。不是我爹讓送來噠,是小叔說你家沒有車,要把車送來給你家用。”雖然心底納悶陸友財吃錯什麼藥了,還是被大寶的話逗得一樂。
被揭穿的陸友財:“……。”
囧得脖子都紅了。
劉氏聽到聲響出來。看到大寶叔侄倆,臉笑成一朵花。熱情的招呼陸友財:“他三兄弟來啦,吃飯了嗎?沒吃一起吃點兒。”又牽過大寶的小手,殷勤的噓寒問暖。做作的樣子,好像大寶是她的親孫子一般。陸友財最終招架不住她的熱情,落荒而逃。連侄子都不要了。
大寶就被劉氏以大人們都要幹活,放在這兒她照顧為由,留在了何家。全程何小西都忍著快要溢位唇角的笑冷眼旁觀,看著這一切。想著上次大寶來時,劉氏無由來的熱情。就劉氏那無利不起早的性子,說她沒什麼想頭,打死何小西,何小西都不相信。
特別提醒了大嫂一下,讓她多注意大寶一些。畢竟是在自己家裡,出點兒紕漏,兩家都不好看。
何小西不是十分擔心劉氏對大寶下黑手,劉氏還沒那麼大膽子。但凡事怕有一個萬一,小心點兒不為過。
有了板車就是不一樣,方便多了。把耩(jiang)子(耬車)、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