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兒媳婦,可不是什麼省油燈。看訛我訛不到,就嚇唬我,說是要讓我那茶攤開不下去。咱可是鄉里鄉親的啊,咋就能比土匪惡霸還狠啊。這是不給人活路了。
我那茶攤才開幾天,掙得那仨瓜倆棗的,都賠給她也不夠。你說我風吹日曬的,掙得可是血汗錢。她那嘴咋張得開的,咋能張這麼大。張口就問我要這個數。”
何小西伸倆指頭比了個二。小駒跟著補刀:“二十。”人群中一片抽氣聲。看來大家都被小駒說出的數額驚嚇到了。
水洞村,除了像陸友富這樣有些營生做的人家,其他人家,一年基本都沒有十塊、八塊錢的純收入。大夥兒如何能不驚嚇。
何小西也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著。這熊孩子,我這兩根指頭是兩塊錢,不是二十塊錢。我的指頭是爹孃生的血肉的,不是金銀的,沒那麼值錢。
可是小駒話已經出口,小西此時不能拆她的臺。其實也不算小駒說的數額陷害金枝。當時的情形,金枝雖然因為來人了沒說具體要小西付出什麼代價。但是話裡話外的意思是不會輕易過關,是要狠狠出一些血。
何小西也不會認為這樣做有什麼心理負擔,金枝既然利用別人的善心發不義之財,就要有得到報復的準備。
何小西擔心的是,只是如此一來,小駒就徹底站到了這個家的對立面。他家裡更不會有他的容身之地。
他還只是一個未成年人,只有八歲。他知道這樣說對他代表著什麼嗎?他做好割裂親情,徹底跟這個家一刀兩斷的思想準備了嗎?
何小西擔心的朝他看去。迎上一雙堅定的眼神。
何小西暗自立下決心,不管以後如何,努力給他一個跟以往不一樣的新生。
屋內,金枝其他人終於呆不住了,魚貫出來。二十塊錢果然是顆巨雷,任你潛水潛得多深,都避不開被炸出來的命運。
果然,幾人一出來就把矛頭對準小駒。小駒的大哥原諒帽大哥抬腳就衝小駒踹去。
好在圍觀者眾,被大家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