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友富問何小西:“對這事,你有什麼想法?”
何小西來之前是有做好全套盤算的。可是她現在覺得說與不說都不是問題了,還是先聽聽陸友富的想法吧。
陸友富這麼精明的人,沒道理留下這麼個漏洞讓人抓到。
果然,陸友富說:“外傷養養總能養好,若說治外傷治到傾家蕩產不行。”就是說有完備的後手。說不定村裡的謠言都是他的手筆。
說完正事,何小西跟陸大嫂閒聊了一會。其間,狀似不經意地問起何時開的店,怎麼沒在村裡說起過。
因為有個總到何家秀存在,各種獻殷勤的陸友財,陸大嫂知道她不說,何小西也遲早會知道。
說道:“還沒開起來,也沒賺錢,到處說惹人笑話。幸虧村裡還沒人知道,不然更難收場。”
何小西心下點頭贊同,確實符合陸家一貫低調的做派。這樣說來,前世店鋪沒有她阻礙,應該是順利開了的。
只是後面陸友富出意外以後,依舊沒有陸家三房開店的訊息傳出來。就是她這個準媳婦都沒聽到任何訊息。
就算人沒了,作坊支撐不下去了,也沒道理連她都不知道有作坊存在。只能是因為有人故意隱瞞了訊息。
何小西想起前世八十八年代左右的時候,曾聽說過陸二妹的男人造假醬油被查封了廠子還罰了錢的事。這樣一來,事情就明瞭了。
何家兄妹進出陸家之後不久,就有風聲傳出來,陸家三房的友財,被狼咬傷後疑似轉成了鐵骨瘤。
大半個月後,陸友財回到村裡來,綁著繃帶的腿依然滲著膿血水。
各種流言更是穿得沸沸揚揚。隨著訊息的傳播,小駒也變得沉默,偶爾魂不守舍。
這一日,不是小西看著,他的手就抓到燒著的木棒上。
何小西牽著他坐下,摸摸他的額頭,並不發熱。
河邊,一群孩子正在那裡戲水。天氣熱得很了,學校放了暑假。何小西三嬸家的瀟瀟和陸家的孩子們都來到河邊玩。何小東不撐船的間隙就教他們游水。撐船的時候他們就在小西茶攤旁邊玩。
何小西以為小駒看孩子們玩也想玩才走神差點燒著手,問他:“這會也不忙,你過去玩會吧。”
這孩子彆扭的搖搖頭,擺弄著手中的草鞋,甕聲甕氣的說:“我不喜歡玩。”
哪有孩子不愛玩的,何小西把他手裡的草鞋拿過來,推他過去:“去吧去吧!去玩一會,小孩子不喜歡玩鬧長不高。”
或許因為小駒的年齡略高些,也或許有些人天生情商高,具有領袖魅力,孩子們都喜歡小駒領著他們玩。
可是小駒大多數時候藉口有活要做不帶他們玩。今天的小駒特別固執,把草鞋奪回去,背過身去背對著何小西打起草鞋,話都不說了。
小駒打的草鞋只能大概從外形上看出是一雙鞋的樣子。歪歪斜斜的,沒有一點賣相。何小西打的草鞋偶爾會有人買一兩雙,小駒打的問都沒人問。
小駒好幾天狀態不正常了,小西一開始以為是他們家又找麻煩了,觀察一下並沒有。問了也不說。
何小西只以為他是因為草鞋總也打的不好氣餒。
何小東送完一趟人,上岸喝水,見此情形問:“又怎麼了?”何小西無聲用口型回答他:“不知道。”
熊孩子更年期提前了唄。
就在何小西以為再一次被拒絕溝通的時候,就見熊孩子小肩膀一抖一抖的抽搭上了。
何小西趕緊搖頭無聲解釋:“我沒惹他。”不是我惹哭的,不要看我。
何小西也委屈著呢,小兔崽子,我問幾次了,理都不理我,大哥還只問一聲你就哭上了,成心讓他誤會我欺負你嘛。特麼的白對你好了。
何小西就是有些小嫉妒,吐槽一下罷了。她前世養過一個孩子,而且青林那孩子長得挺直溜,沒長歪。
所以她知道,這個年齡段缺少父愛的孩子,對熟識的成年男子有一種類似於對父親一樣的崇拜。更願意跟他們溝通。
小駒抽抽搭搭的問何小東:“咱們家欠了九爺爺家好多錢,別人都說你們會不管我和冬太爺他們了。”
小駒說的冬太爺並不姓冬,而是姓何,名字叫冬至。輩分小的人避諱一下,不叫他全名,取名字的第一個字稱呼冬太爺。
冬太爺就是何小東經常照顧一下,獨生子被抓了壯丁沒音訊的五保戶。
而小駒說的九爺爺,是陸友富。陸家三個房頭裡,總排序他位九。陸友財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