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氏被問的一噎:“……”
暗罵此人:你就關心生了不就好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這麼沒有眼力見,難怪你婆婆喜歡大份的不待見你……。
大份的在此地是指大兒媳婦。
問話的這個媳婦是前頭陸蕎麥家的二孫媳婦。是那個跟小駒同學,有漂亮書包的陸啟恆的二嬸子。
她平常就話多,沒什麼心眼。沒眼色還多嘴鷯舌的一個人。
婆婆和小姑子們都不喜歡她。她家大嫂也不是多好的人,但被她一比,母夜叉也能比成九天仙女兒。
陸蕎麥是陸麥子兄弟倆的大堂兄,從名字上也能看出來。
陸蕎麥家大兒媳婦也不是個拎得清的,和她閨女們娘幾個都是糊塗蟲。
她家大兒子秋生和二兒子春生的兒子一般大。今年倆孩子都該上小學。陸蕎麥的大兒媳婦就因為不待見春生媳婦,讓她閨女只給大兒子家的孫子啟恆準備了書包。
兒媳婦再不好,孫子總是親生的。她這樣子興一家滅一家,讓春生媳婦怎麼能忍下這口惡氣?
不患寡而患不均。
春生媳婦本來就話多,跟村裡人基本都能說得上話。沒兩天,她老婆婆的惡行就在村裡傳得盡人皆知。
連小駒這樣的孩子都知道了啟恆有個漂亮的花書包。
陸蕎麥的大兒媳婦這事做的確實不地道,避理。讓兒媳婦糟踐了一頓也無話可說。
婆媳關係本來就不好,因為這事更是降至冰點。都恨不得對方立時就嘎嘣一下死了才好。互相在村裡埋汰對方。哪怕對方放個屁這樣的小事都要拿出去損對方一遍。
鬧得他們家一點隱私都沒有,一家人都沒有臉面。為什麼世人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就是這個道理。
他們一家的女人鬧內訌,早成了水洞村的一個大笑柄。
何小西安頓好她大嫂和侄兒,出來正看到馬氏對春生媳婦橫眉冷對。忙站到兩人中間。
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春生媳婦雖說沒什麼心眼算不得是惡人,可也不是個有是非觀念的正人君子。
這種人用好了是一柄利器,得罪了卻如跗骨之蛆。之前兩家沒什麼來往。何小西一直避而遠之,不想與這種人打交道。
沒想到今天這人跑來看熱鬧,還湊上來跟馬氏搭話。
何小西略一思考就知道她上趕著來幹什麼了。
她婆婆和婆婆奶奶還有妯娌們都跟陸麥子家交好。一夥人整天擰巴在一塊排擠王老泉家。
春生媳婦也不是同情王老泉家,純粹就是要跟她婆婆妯娌們作對。誰跟她婆婆交好就不是好人。她婆婆厭惡誰,她就跟誰好。
知道了王老泉找上了何陸兩家做靠山,這是來遞橄欖枝來了。
想明白她的意圖,何小西馬上說道:“不小心摔倒了,幸虧祖宗保佑,大人和孩子都沒事。”不管什麼事,往神佛上說總沒錯。
春生媳婦就是套近乎來了,只要給她個理由就行。跟她交好的,理由不圓乎的,從她嘴裡再說出去她都能給謅圓乎了。
跟她有罅隙的,沒事都能平地起風波。
馬氏就是怕她的捕風捉影。
小楊大夫走了還好,如今正給柳老孃看診。回頭春生媳婦亂說一通,無風都能起三尺浪。
“嗐,誰說不是呢,這人吶,就得積德行善,你們家老輩子人就好,到你們這輩,更是大善人。”
逮著站在邊上的小駒不住的摩挲。“啟文跟我們家啟浩是同學,看看這孩子,到你們家這才多長時間啊,養得有紅似白的,看著就招人稀罕。”
何小西笑,心說:之前你可沒少跟人說我們家收養小駒圖謀不軌。
她這張嘴,就是兩張皮,想怎麼嘚吧怎麼嘚吧。跟她犯不上生氣。何小西以前的對策就是不搭理她。你不理她,她說的話就如風過耳。越搭理她傳得越來勁。
“春生媳婦你坐著,我得問問誰家有不下蛋的老母雞要賣了的,買一隻給你大嬸子補身子。
你說這事鬧的,打我個措手不及,什麼都沒準備,淨抓瞎。”何小西可沒有閒工夫跟她扯老婆舌,藉故要走開。
“我們家就有兩隻蘆花雞,好長時間都沒下蛋了,十三嬸你別去問別人了,我這就給你抓來。”說著不等何小西答應,踮腳就跑了。何小西想拽她都沒拽住。
何小西苦笑。看來她還是猜錯了,春生媳婦不是隻是來套近乎這麼簡單。
“她這事想幹什麼?”馬氏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