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喜就沒把春草當一回事。小蝦米翻不出什麼大浪。
沒怎麼考慮就把門開啟了。隨後就被門外烏央烏央的人群給驚呆了。
春草也愣了一瞬。之前鼓起的勇氣,在見到何二喜的那一刻,有煙消雲散的趨勢。
被後頭的人推著,機械的進了大門。何二喜只能被動的後退著,給眾人讓路。
“你們都是什麼人?”蔡氏扶著肚子站起來問道。
“你是什麼人?你個騷狐狸精,還敢問我們是什麼人?”疤瘌眼家的三兒媳婦一馬當先,質問著蔡氏。
何小西暗歎:請她來的這一趟,太物超所值了!
這話一出,蔡氏就知道她們是什麼人了。
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天下所有的小三,在正室跟前都是底氣不足的。見面先矮三分。即便正室軟弱無能。
“你來這裡幹什麼?有什麼事回家去說。”何二喜呵斥著春草。
“你咋呼什麼你咋呼,找了個騷狐狸精你還有臉了怎麼地?”疤瘌眼家的三兒媳婦比一般男人都高。說一句話就推一下何二喜的肩膀。
把何二喜推得連連後退。之前的氣勢一點都沒了,狼狽不堪。
春草一下感覺:何二喜也不過如此,沒什麼可怕的。
何小西拍拍她的肩膀:“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這麼多人在這裡,他們不敢怎麼著你。”
春草咬著嘴唇,鄭重的點點頭。
上前一步大聲說:“你們都這樣了,我也不為難你們,咱們找政府說清楚,把婚離了吧。”
蔡氏撇撇嘴:“為難我?就憑你?”所以人善被人欺。她見春草好說話,膽子又大了。
何小西就知道,讓春草開口就壞菜。現在的女人們都軟弱。跟來的這些婦女,就是捧個人場。像疤瘌眼家三兒媳婦這樣的異類,是鳳毛麟角。
何小西上前一步指著蔡氏:“你也放聰明點,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把人惹急眼了,一腳把你肚子裡揣的那個野種給踹下來,你哭都找不著地方哭去。”
疤瘌眼家大兒媳婦看戲不怕臺高,在人群裡慫恿眾人:“就是,把個野種給她踹掉了。”
還真不是何小西嚇唬他們。如今的法律不健全,正室把外室打流產的事根本沒人管。
當然,現如今也沒有重婚罪這個說法。所以,就看誰的拳頭大了。
蔡氏怵著頭不敢再撒野。何二喜也不知道她們的深淺。他也不敢拿蔡氏肚子裡的寶貝疙瘩賭一把。放低身段說:“有話好說,別動粗。”
“跟我們去居委會吧,這事得當著政府的面說清楚,你們的野種都馬上生了,不能總這樣耽誤著春草。”何小西說道。
把人從小院支走才是目的。
“說清楚了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們那野種也能名正言順了。”何小西一口一個野種。何二喜聽得額頭青筋直跳,卻敢怒不敢言。
何小西就是要激怒他,讓他放鬆警惕。
何小西說的能名正言順了,讓蔡氏有些心動。女人再嘴硬,心裡還是希望明媒正娶的。拿眼睛不停的瞟何二喜。
“這事我得考慮考慮,還得跟家裡長輩商議一下。”何二喜還打著借春草釣住鄭輝的主意。並不想放春草自由。想拖著,讓她改變主意。
“不急,馬上中午了,做點飯吃了再說。”何小西笑嘻嘻道。
“那間是鍋屋吧?”何小西指指堂屋邊上的一間小屋問。
進了院子,何小西就仔細打量過這座小院了。院子不大,院子裡建築也不多。三間堂屋之外,就是這間鍋屋了。
另一側有一個油毛氈頂的棚。棚子裡除了些雜物,還堆著些煤炭。另外還放著一輛腳踏車。
不過那棚子沒有牆,兩側各一根柱子撐著的。一眼就能看到底。不像是能藏住什麼秘密的樣子。
得到何小西的示意,陸大嫂也附和:“不急,你慢慢考慮,今天辦不好,我們明天再來。”
沒等何小西這些人進鍋屋,何二喜就把她們攔下了。“家裡糧食不多了,你們這麼多人,我們家招呼不起。”
何小西試探他的。他一個危險人物,何小西得多寬的心,敢帶著大家在他們家吃飯?
“你幹什麼呢?你往哪兒鑽?”蔡氏的聲音。
原來是疤瘌眼家的大兒媳婦,領著人要趁機往堂屋的東間進。
“嘁,喊什麼喊?不讓進就不進唄,又什麼了不起的?喊那麼大聲幹什麼,屋裡藏著野漢子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