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是挑水人的木潲裡淋下的水,把路面都淋溼了。看來從井裡打水的人家還真不少。
也是,距離洪水都過去許多日子了。水井裡的水變清澈了,只怕以後在井裡打水的人家只會越來越多。
何小西暗想:陸佳會最好今天也作死,早一天把他抓到,村民就少受他一天禍害。
何小西非要抓到他的現行也是逼不得已。這種事情,口述無憑,又如此離奇之事。
人們的習慣,對於離奇之事總是持懷疑態度的。
這也能理解,畢竟正常人的大腦,理解不了變態者的腦回路。
他們若是貿然說出來,不僅定不了陸佳會的罪名,反而會讓他反咬一口。
說不定他們這些人還會遭到村民的懷疑。不由得她不謹慎行事。
何小西到的時候,村部裡頭人已經到齊了。不過對於她的遲到,大家也沒在意。
因為大家正嘰嘰喳喳的輪番搶著,坐平日開會的時候村長的位置。體驗一把坐在那個位置上是什麼滋味。
這讓何小西想起京城故宮裡那張龍椅。凡是進去參觀的遊客都有往上面坐一下的慾望。除了對權勢的嚮往之外,更多的是好奇。
“你坐好大會了,起來讓我坐坐。”疤瘌眼家小兒媳婦,像拎小雞仔一樣把她家大嫂子提溜起來。然後自己一屁股坐上去。
坐上去之後,左右晃盪著身子品味坐那張凳子的滋味。“也沒感覺哪裡好啊,跟咱們的凳子一樣硌腚。”
她的話,引得一幫子老孃們嘻嘻哈哈的笑起來。
她也會耍寶,“咳咳”清了清嗓子。拿腔拿調的學著往日陸友強的樣子講話:“大家靜靜,別說話了,我先說兩句。”
何小西都被她逗得笑起來。本來還擔心可說的話題不多,恐怕拖延不了多少時間。如今看來,根本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這幫活寶到了一起,自己就能找到無數的話題。她想把話題扯回來,估計都得拍桌子提醒她們別說閒話了。
“好了,咱們開會了,再不開會,天就黑了,待會有些人還得去上夜班課,別遲到了。”何小西拍了怕桌子提醒道。
“這次主要召集咱們村的婦女同志,組成一個咱們婦女的互助互濟組織,幫助受到傷害的婦女姐妹們。
我們這個小組的第一次正式活動,就是替春草同志爭取公道。
當然,以後如果其他姐妹在家裡受到不公正的對待,也可以向我們求助。只要是合情合理的,我們都會伸出援手,予以幫助。”
何小西又強調一下這次進城的注意事項:“這次進城,一定要跟緊隊伍,不要單獨行動。若是走散了也彆著急,就到鐵齊路印刷廠等著,
到了何二喜家,嚴禁打人罵人,……。”何小西拉拉雜雜說了一通注意事項,然後問大家:“大家還有什麼問題,可以提出來討論一下。”
這句話跟擰開了這些人的話匣子一樣,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話題包羅永珍。
正說著,門外傳來小駒大聲的叫喊聲,還混著其他人的聲音。
何小西正支稜著耳朵聽外頭的動靜。知道這是抓到陸佳會了,馬上說:
“外頭出什麼事了?叫這麼大聲,別是誰家孩子調皮掉井裡去了。”
邊說邊開門帶頭往井臺跑過去。後頭那幫婦女也追著她後頭跟過來。
屋裡點著油燈不顯,出來以後才發現天已經暗下來了。但是,陸佳會的大白屁股還是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他被陸擁軍和柳豆棵兩人按在地上,臉朝下屁股朝上撅著,正發出殺豬般的叫喊聲。旁邊一對水潲和扁擔翻倒在井臺下頭。
“你們這些孩子怎麼回事,這麼晚不回家在這兒打架?”有人以為他們是半大小子們在打架,趕緊欲上前把雙方拉開。
小駒站在後頭,往陸佳會屁股上不停踢著。旁邊人怕他不知輕重,把陸佳會踢出個好歹,伸手想拉他。
“他往井裡拉屎,惡應死人了,踢死他。”聽到小駒的話,那人的手頓住了。但是滿臉狐疑,不太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的。
村裡也有些孩子挺萬惡的,但是人們還是不願意相信會做出這種事情。
人們或許不啻用最黑暗的心思去揣測一個成年的陌生人,但是不會那樣懷疑一個孩子。尤其還是一個他們看著長大的孩子。
何小西預先就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馬上交代小駒:“小駒,別踢了,去村部把煤油燈拎來。”
“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