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西跑出門,發現大哥和佟嶽馳的臉色都不太好。
這也應該是預料之中的事情。這麼多年都沒找到,不可能何小東去跑一趟就能找到了。
“曲柳村並不大,也就三四十戶人家,我們都走了一遍,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資訊。”何小東嘆息。
何小東又想起一事,從衣兜裡摸出一個信封來:“二叔來信了,從滬城寄來的,說他會抽空回來一趟。”
何小西挑眉:也就是說,他們遞過去的刀子,二叔接下來了?
“信上怎麼說的,是他自己回來,還是還有其他人跟他一起回來?”掃盲班剛上了兩天課,就因為農忙開始而暫停了。
何小西去拉布,一次課還沒上呢。還是何招娣把之前缺的兩堂課的內容教給她。
何小西目前還是“文盲”一個,認識的大字不夠一籮筐。所以即便捏著信也不會看,只能詢問何小東。
“他和表哥兩家人都回來。”何小東回答。
也是,兩個人當年走的憋屈。如今仇人得到報應,正是他們揚眉吐氣,衣錦還鄉的時候。兩人必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兩人在外這麼些年,都已經成家立業。娶的是浙江去滬城做女工的兩個同鄉女子。
二叔家生了四個子女,三男一女。表哥家生了兩女一男三個孩子。
不少人呢。得收拾房間,準備被褥給他們住。
何三嬸在何家幫忙,聽到這個訊息,想起自家的傷心事,眼淚止不住簌簌而下。跟瀟瀟母女倆抱頭痛哭。
馬氏撩起衣襟擦擦眼淚,恨聲罵道:“不得好死的,一家子骨肉讓她一個人都給禍害了。”跟大家提議:“老何家那一幫子人壞事都做絕了,如今還不知悔改,一定得讓族裡給個說法。”
聽了馬氏的話,何三嬸希冀的看向何小東兄妹。她是希望照著馬氏的的話去做的,就是擔心何家兄妹還顧念親情會阻攔。
何中槐再不好,畢竟是兩個孩子的親爹。想到此,何三嬸眼中的熱切漸漸冷卻下來。
何氏兄妹也是跟馬氏一樣的意思。不然也不會把跟何中槐同輩的二叔叫回來。就是想讓二叔主持這事,讓何中槐兩口子為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如果沒有前世的經歷,何小西或許會心軟。如今一切都不同了,還是讓惡人有惡報的更好。
“爺爺還活著的時候說過的話就是何家的家訓,他們違背家訓,得到懲罰也是咎由自取。”何小西說道。
做這種事情,用後世的話說就是要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用家訓做懲處的標準,請來有資格做出懲處決定的人。這事做了,誰都無話可說。
再說了,牆倒眾人推鼓破眾人擂。何小西就不信了,老何家落到如此地步,還會有人替他們出頭說話。
何三嬸的眼睛裡,再次燃起希望。
這事的調子定下來,大家都覺得心情鬆快了不少。
農忙過去了,學校恢復上課。識字班也得復課了。
為了把春草和何三喜媳婦分開來,識字班分的是兩個班。何小西跟春草分在一個班級裡。
她們班上還其他人,也都是可靠的人。像柳四嫂、何招娣、柳得全媳婦、村長家的三丫……這樣的信得過的人。
為了把春草和何三喜媳婦分開,所以其他人家的人也都只能分開。
招娣的妹妹來娣,村長家的木丫和二丫,都跟姐妹分開。理由就是防止一家人分一個班總湊一塊說話,影響課堂秩序。
當然,陸大妹和陸二妹也分開了。陸大妹跟何小西一個班。不然天天看到陸二妹的晚娘臉,何小西會消化不良的。
沒給她布料,陸二妹見到何小西就抬著下巴翻白眼。
何小西吃過晚飯就過去了,她之前沒來過,得提前過去一會熟悉一下環境。還得打掃一下衛生。好幾天沒上課了,教室裡得掃掃。
掃盲班的教室用的是陸家老宅的門廊旁邊的兩間過道房。就在老宅子的正門口那裡。離何小西住的地方很近,抬步就到了。
何小西過去的時候,正好碰上柳得全帶著人檢修房子出來。有其他來得早的識字班的學生調侃柳得全:“泥蛋,教室這兩間你檢查仔細了嗎?可別跟出事的房子似的屋頂掉下來。”
“二嬸你就把心放擱肚子裡吧,這兩間屋我親自上去挨個房梁都敲過的,保證出不了問題。”
又接著表功勞,“不光這兩間房,後頭所有的房子,我都是自己上去親自檢查的,保證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