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最讓人煎熬的。一日不塵埃落定,一日心就得懸著。
相較於之前的焦躁,這會人到了,大家反而鎮定下來。
上午路上出的變故,他們把訊息按下了。就是怕這些人嗅到異常打草驚蛇。
當時就讓人把車和屍體原路返回送回去了市局。
如今看來,這些人並沒有察覺到什麼。
“到哪裡了。”陸友強的聲音有些慌亂,面前的筷子都給碰掉了。
何小西彎腰把被他撞掉的筷子撿起來,放到桌上。
“按照原來商議好的應對,今天就到這兒吧,下次咱們再聚。”陸友富說道。還好因為沒有喝酒,基本上都吃飽了。
之前各種應對方法和意外怎麼處理,都模擬過多次了,大家散開各幹各的去了。
不一會功夫,就有人聽到陸家老宅方向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出什麼事了?哪裡那麼響的聲音?”大家都一窩蜂的往發出聲音的方向跑過去。
除了去看熱鬧的,還有些是真心想幫忙的。目標很明顯,因為空氣裡彌散著灰塵還沒有消散。
“房子塌了?”
“好像是。”
……
何小西也夾雜在人群裡,看著中間塌了的房子。
動靜很大,房子損毀的卻並不嚴重。只是其中一根橫樑因為蟲蛀,掉了下來。砸到下方的一排床和床前方的牙缸臉盆等物。
就算這樣,也讓大家心有餘悸,這要是床上躺著人,非砸死砸傷不可。
村長陸友強和副村長陸友富鑽到掉下來的房梁的縫隙裡,看看斷下來的截面。伸手摸摸,手上一把蟲蛀的朽木。
“柳得全,你是不是不想幹了,安排你帶人修房子,你就這麼修的,你糊弄人啊你,真出了事,你幾個腦袋夠賠的。”
本來該是村長陸友強的臺詞。不過陸友強實在是太緊張了,說不出話了。沒辦法,只能陸友富替他說出來。
柳得全拉著衣袖擦著額頭的冷汗,結結巴巴的回答:“姐,姐夫,我馬上讓人收拾,馬上就收拾。”
陸友強終於記得他該說的話了,氣急敗壞道:“其它的房子也得仔細些檢查,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問,問題,再出問題我撤你的職。”
一句話說得磕磕巴巴的。不過這樣效果反而更好。讓人看著,就像是嚇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旁邊就有人說:“還好這不是晚上,要是晚上床上睡著,非出人命不可。”
大家看看那個橫樑斷下來的位置,確實夠懸乎的,紛紛表示贊同。
“也是陸友強和柳得全運氣好,老輩沒幹壞事,祖宗保佑著呢,不然出了事,他們倆都夠蹲大獄的。”說這話的人是安排好的臺詞。
其實不用特意安排,這種事也有人議論和傳播。
一個個,跟實力派演員一般,表演的毫無破綻。
陸家的老宅子是不能住了,得先搬出去,等檢查好了,沒有安全隱患了才可以再搬回去。
這幾百號人住哪裡?
東山上的廟裡學校用剩下來的房間,可以安排一部分。臨時村部裡,也可以再住一些。剩下的就只能各家各戶都分進幾個,分散開來先擠擠住著。
好在也不用住多久,大家都克服克服,三五天就可以了。
因為剛“犯了錯誤”,柳得全積極主動的帶著士兵們去各家安置。
不看僧面看佛面。麻煩也就麻煩這兩天,能幫襯一把就幫襯一把。大家看在柳得全的面子上,都沒有多說什麼,就收拾房子,騰出來給子弟兵們住。
有些長輩還語重心長的勸柳得全:“泥蛋,領導信任咱,咱就得把活幹仔細了,你說你這粗心大意的,是沒出事,就要真出了事,讓你爹孃怎麼活。”
即便有些人心裡有意見,但是這事也不是一家,大家都這樣,也就不好說什麼。
其中有意見不敢說的就有何泥墩家。不僅不敢有意見,還得表現的積極主動配合。
何二喜拆了一包大前門散給大家。其他人都拒絕了,只有柳得全接過來聞了聞,夾在耳朵上。
之後又接過一根,就著何二喜的那根火柴點燃了,跟何二喜一起吞雲吐霧。
“真特麼的晦氣,嚇死我了,這特麼的要是砸著人,老子得去蹲大獄。”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柳大叔你這是吉人自有天相,這點小事怕什麼。”何二喜恭維著他。
等柳得全一走,何二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