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2 / 4)

小說:和親之路 作者:巴喬的中場

正式啟程後,我馬上就自覺話說得太快了。要是我知道日夜兼程是這麼累人的事,一定不會把話說得這麼滿。

我們一日只離開馬背兩個時辰,三餐靠乾糧解決,剛出發那幾天,我的骨架幾乎要被搖散了,下地時兩條腿更是抖得快站不住。後來,我漸漸適應了顛簸,儘管全身還是發酸發痛,但至少已經不會想放聲尖叫。

我不知道常瑄為什麼可以這樣輕鬆,難道練武功的人,體質就是和普通人不同?我沒問他這些廢話,因為必須把所有的力氣拿來和寒冷的天氣作戰,北國的冬季,冷得讓人咬牙切齒。

坐在常瑄身前,我全身果得像顆粽子,仍舊凍得手腳僵硬。越到北方,天氣越寒冷,聽說關州城裡早是冰天雪地,一片銀裝素果。

方謹給的令牌起了大作用,我們因而得到各地官府的全力幫忙,就是再晚,他們都會幫忙開啟城門,助我們趕路。

最棒的是,在離開前,他們還會拚命塞銀子給我們。但常瑄不收,說是銀子太重,會增加馬匹的負擔。每次見那些到手的銀兩被推回去,我都氣得給常瑄擺臉色。

我諷刺他,飽漠不知窮漢飢,他隨我去說,也不反駁。

我罵他擋人財路,他不過淡淡笑答:“姑娘看不上那點銀兩的。”

我哪裡看不上?要知道,二兩銀就可以付上小敏半年薪水,可以買下十幾籮筐的蔬菜水果、雞蛋、魚鴨,可以裁新衣、買暖被,也可以換上大半間屋的木炭……南國的平民生活,教會我柴米油鹽醬醋茶。

說了老半天,常瑄根本沒聽進去,我只好揚聲道:“待回程,我要用這塊腰牌大大招搖一番,勒索滿車銀子,回去和小敏吃香喝辣、到處當大爺。”

“姑娘不會再回南國了。”

他的話像一記悶棍砸上我的後腦勺,讓我滿肚子的話頓時憋住,半晌說不出口。

不回南國了嗎?心底隱約出現答案。

我拚命搖頭,宣示般大喊:“我會回去的,阿煜要帶我遊歷各國,我們要尋訪隱士謫仙人,要乘船出海、迎風破浪;我們要到大草原上放牧牛羊,見識大地壯闊,要……”

然,話越說越小聲,彷佛是心虛,也彷佛是……我在自己欺騙自己……

出了南國國境,好康不再送上門,幸而常瑄得到一匹黑色馬,那馬神駿異常,揚足疾奔便是數十里,常瑄要幫它取名“追風”,我說這個名字太菜市場,又說要追風不如追音、追光,音速、光速比起風速要快得多。

我講得他滿腦子亂,從“名字太菜市場”那段起,他就有聽沒有懂了,可他不像阿朔那樣愛問,會把光速、音速給追出答案,只知道我對“追風”這個名字有意見。

他退而求其次,說:“不然叫他玄月,它是黑色,額頭又有一個月亮印記。”

我說:“這樣的話,不如叫它包青天。”

然後,我講了包青天幫秦香蓮斬老公的故事,他聽得很不以為然;我說了包公審烏盆的故事,他揚了揚眉,不表意見。

所以打平了,我不喜歡玄月,他不喜歡包青天。

常瑄再讓步,這回學聰明瞭,他說:“那麼,姑娘想幫它取什麼名字?”

我偏頭想了想,說:“叫它黑大個兒。”

他噴笑出聲,道:“黑大個兒,這名字真別出心裁。”

行吧!我居然把常瑄這根冰棒給逗笑。

常瑄的笑聲讓我聯想到花美男的話,曾經,他告訴我:“你有融化寒冰的本能。”

我知道,他指的是阿朔,冷冰冰的阿朔,不愛同人結交的阿朔,永遠隔著面具看世界的阿朔。

我融化他了,可是不凍人阿朔不再是我個人專有。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天氣更冷了,我已經凍得數不清這是第幾天,只是不時問常瑄還有多久才會到。

後來,我慢慢不去問這個笨問題了,因為常瑄的回答永遠是“快了”,真不知道他是敷衍我還是在麻醉自己。

好冷,當雪花從空中緩緩飄下,在我的眉毛、髮梢結霜之後,我開始想象,會不會來不及抵達關州,我先死在這片雪地上?

小時候看過苦兒流浪記,收留男主角的馬戲團師傅,就是在寒冷的雪地裡失去他的猴子、小狗和自己的生命。

如果我真凍死了,屍體會不會冰封千百年不腐爛?

要是真那樣,那麼回到二十一世紀的我,一定要把這段穿越時空的經歷寫成書,賺到足夠的錢,再來一趟大陸行。然後,我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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