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呀!
“哦,冠總,有事嗎?”容妍非常恭敬地站起身,眼神中寫滿了責備和冷漠。
冠世傑又把話悄悄嚥了回去,“你坐下,今天怎麼話很少?”他另開話題。
“我一向話不多。”容妍沒了前幾日的自如,不時抬眼看看屋頂、角落,象在尋找什麼。
“掉什麼了嗎?”冠世傑追隨著她的目光。
“請問冠總,你這裡會不會因為防盜而裝那種隱形攝影機?”
“呃?走廊上有,辦公室裡怎麼可能?我要是換件衣服,不是全公司的人都會看到。”那也太便宜那幫色女了。
“哦!”容妍沒有表情地又開始忙自已的事了。
“容妍,是不是課業太累,要我輔導嗎?”他看到她抽屜中露出一本厚厚的書,以為她是帶過來補習的。
“不麻煩冠總!”容妍突然很認真地看著他,“我什麼都很好,有什麼事都能應付的。”
冠世傑深究的品味這句話,意思是不是以後他不要打擾她,她不需要他的幫助?
怪了,怎麼和前兩日乖巧俏皮的容妍不一樣了?得過腮腺炎,可以改變性情呀?容妍在疏離他、防衛他,他肯定。
容妍去洗手間時,他偷偷地開了抽屜,原來是本厚厚的〈美學〉,書上寫滿密密的心得,讀得很細緻。
她在自學文學院的課程,沒有聽她提起過呀!她對他還保留了多少秘密?
冠世傑揉揉額頭,踱到玻璃牆前,牆上映出一張焦慮無奈的臉。
陳特助不忙,便會送容妍去坐班車。今天也是,專用電梯上只有他們二人。容妍仰頭,看著電梯頂,不講話。陳特助笑笑,從口袋中掏出個信封,遞給容妍,“你來公司一個月了,這是你的薪水。”
容妍象被燙著似的,退到一邊,直搖頭,“我的獎學金很高,足夠我花的,這些我不要。”
“呵,可這些是你應得的,花不完就存起來。每個實習生在公司都拿薪水,不只是你。”
“不一樣的,我來是為了實習論文,為學分,時間又不久,學期結束,我就離開了。我沒機會用臺幣的。”容妍很堅持的說。
“去買幾件靚衫也好呀!”陳特助繼續勸說。
“我媽媽會幫我做的。”電梯門一開,容妍象逃似的跑走了,生怕他硬把錢塞給她。陳特助趣味盎然地笑笑。回到四十二樓,他把信封放到冠世傑桌上,“對不起,冠總,我沒能完成任務。”
冠世傑悠然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信封。
“她說暑假前,等論文寫畢就離開冠氏,神情很緊張,等不及離開似的,呵。”陳特助輕笑。別人都是搶著進冠氏,她卻是想逃。
“很有個性。”冠世傑傲然一笑。這就是容妍,如果太普通,還不會吸引他。就是這些倔強、剛柔、小性子,才讓他心甘情願地臣服,雖然目前他不喜歡她對他的排斥。
二十五,颱風夜的意外 (上)
五月悄悄地過去了,屏東自然沒有去成。臺灣悄然進入了颱風季。
容妍默默數著去冠氏的日子,還有九次,她就不必去了。實習論文第一稿已經寫好,交給了冠世傑,他說要幫她修改下。她不急,急的是快要來臨的期末考,她這學期選修的課太多,又在自習文學院的課程。突然間象時間不夠用,晚上溫書到深夜,坐車、到冠氏上班,她都帶著書和筆記,一有空,就狂背。
忙碌的好處是她沒有那麼閒空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人和事,想到一學期又要過去,她不自覺就很快樂。
冠世傑也很忙,一年的一半快要過去,卻突然冒出來許多定單,想來可能是亮麗的業績讓一些觀望的商家也下了決心。他不得不重新制定全年計劃,重新安排一切,恨不得一天能有四十八小時。
“容妍,給我倒杯咖啡,不加糖!”冠世傑目光直盯著電腦螢幕,敲敲桌子。
容妍已經做好了今天的事,正在專心對付《貨幣銀行學》。口中默唸著剛看的一個名詞,起身到茶水間,習慣地舀了兩勺咖啡、一勺伴侶,然後是一大勺糖,倒得很滿,很小心地端到冠世傑桌上。
“謝謝!”冠世傑一幅公事公辦的口氣,信手端起咖啡,一進口,俊眉就擰成了一個大結。
“容妍,你沒有聽到我的話嗎?”他“砰”地放下杯子,不覺口氣一重。
容妍抬起頭,還沒消化那個名詞。
“我有說過不加糖。”本來就已經累到極點,又喝了一口甜得膩死人的咖啡,他的火氣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