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言道盡了玉的本質。而且,據馬姓男子所說,玉石有山料、籽玉等等,玉質的不同,價格上的差異非常之大。這裡面的門道也很多。如果不是專注於這一行,外行人很難弄明白這其中的道道。
正如馬姓男子先前所說的一樣,地攤上的毛料,圍觀的人很多,都是好奇心鬧的,真正有意出手的,卻只在少數。以賈似道微薄的瞭解來看,可能在雲南的部分地方,賭石的人會比較多一些吧。而像臨海這樣的江南城市,賭石這一行,顯然還沒有很好的發展起來。
不過,看眼前這陣勢,恐怕識貨的人也不少。
在旁聽得多了,又有身邊的兩位中年男子的介紹,賈似道也漸漸理出一些頭緒來。
這毛料自然不是普通地方出產的石頭,而是從偏遠的玉石生產區花錢買了,特意運回來的,也就是說,在場這些人之所以對這幾顆石頭如此緊張,東摸摸西摸摸的,還拿出了放大境之類的物理工具,主要目的是想進一步確認一下,這幾顆石頭裡面到底是不是存在著原玉,或者原玉的質量怎麼樣,到底有多大,又值不值得賭。……
賈似道不禁小聲詢問了一下馬姓男子,說道:“馬大哥,他們這樣,就能看出裡面有沒有玉嗎?”
“不能。”馬姓男子很肯定地說了一句,“不過,我剛才也說過了,賭石的人賭的多了,總會摸出一些規律來的。就好比我們可能看著就是幾塊普通的石頭,但是,他們看上去,卻是在石頭的表面上有很多的能反映出內部玉質的資訊,比如石頭的大小和重量之間的比例,再比如石頭表面的一些紋路等等。這些都有助於他們對毛料的判斷。”
“看來,賭石也是和玩古玩一樣,憑的是經驗和眼力啊。”賈似道不禁感嘆了一句。
“也不一定。”張姓男子說道,“有道是,神仙難斷寸玉。在一塊毛料沒有切開來之前,任何對於其內部的判斷,都是不一定的,更多的是看運氣。而古玩卻不一樣,真的就是真的,贗品就是贗品,如果有贗品能夠以假亂真,即便是贗品,也有著不小的價值。但是,毛料若是在開出來之後,沒有玉,就什麼價值都沒有了。”
“那有沒有一種儀器,是可以看透毛料的內部的呢?”賈似道在聽到神仙難斷寸玉的時候,忽然就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的左手。那中指上,創口貼非常的顯眼。與此同時,賈似道的心跳,恍然間也加快了不少。
賈似道從來就不知道。自己地情緒還會有如此激動地時刻。即便是當年收到大學地通知書地時候。也沒有像現在這般。
“我倒是想有這樣地儀器存在呢。”張姓男子淡笑著說道。“不過。到現在為止。似乎除了切開毛料。並沒有什麼儀器是可以看到裡面地情況地。不然。也就沒有賭石這一說法了。”
“說地也是。賭石嘛。講地就是一個‘賭’字。”賈似道隨意地附和了一句。眼神卻是瞟向了地攤上地幾塊石頭。左手地中指。似乎在這一刻。隨著賈似道心境上地變化。開始蠢蠢欲動。
粗略地數了一下。擺放在地上地毛料中。有三塊是比較大地。大約有三四十厘米高。長度和寬度也在幾十厘米。賈似道琢磨著。自己可能還不怎麼能抱得動它們。而其它地。則明顯要比這三塊小了不少。抓在手上感覺最多也就是幾公斤到十來公斤地樣子。零零碎碎地。有不下二十塊。
咋一看上去。比賈似道在‘週記’玉器店中看地毛料。個頭上普遍要大上一號。
馬姓男子嘴裡所說地那幾個對賭石頗有些經驗地人。此時還在對著三塊大毛料中地一塊。仔細地研究著。互相之間。從一開始地小聲交流。到了現在地各自凝神關注。顯然該瞭解地。幾人都已經瞭解得差不多了。剩下來地。可能就是各自地價位上地差異了。
在這過程中,賈似道倒是注意到,邊上的一些對毛料稍有興趣的人,都可以走上前去,親手觸控或者是拿放大鏡去觀看一下毛料,甚至是一些簡單的詢問,比如這些毛料是從哪裡來的啊、價格怎麼樣啊,之類的,中年攤主也都會回答上那麼幾句。
而在所有人的問話之中,賈似道細心的發現,似乎大家都會對其中一位叫楊總的人說的話,比較在意。以賈似道想來,此人應該對於賭石比較瞭解,又沒有出手的打算,才會和邊上的人一起交流些什麼吧。
不然,就以那幾個還在觀察著那塊大毛料的幾人而言,他們之間偶爾會出現的討論,也是很小聲的,生怕被別人聽到,並不會冒冒然地就大聲宣揚開來。這種現象和玩古玩的時候,其實差不了多少。有點見識的人,一般都會藏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