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賈似道詢問他馬爺的興趣愛好之後,周大叔就建議賈似道好好的去看看這方面的資料。賈似道也是如此做的,來了個臨時抱佛腳,待在家裡看了一天的關於文房用具的資料。
雖然不一定派得上用場吧,卻也是留了個心眼,有備無患嘛!
這會兒倒好,真刀真槍的,需要拿這些資料出來,說叨說叨了。賈似道的心下,還是非常的沒底的。
抬眼順著馬爺的手指示的地方看去,在靠牆角的書架上,那十幾方的硯臺中,有一方,相比起來,模樣非常的素,也可以說,在這麼多的硯臺中,非常的顯眼了。瞧著那模樣,賈似道心下里和自己所檢視過的資料,對比了一下,隱約覺得,似乎在什麼地方,見到過類似的。只是,那具體的名字,倒是有點說不出來了,更不要說是這方硯臺的來歷了。
“馬爺,像硯臺這種玩意兒,種類還是比較多的。而且,古來有之。歷史上圍繞著硯臺的故事,也有很多很多。”周大叔在邊上,插科打諢的說道,“真要明白其中的門道,恐怕沒個三年五載的工夫,也很難入門的吧?不過,……”說著說著,即便是周大叔自己,也有點說不下去了。
正當周大叔準備和馬爺坦白的時候,賈似道卻是一拍自己的腦門,喊了一句:“對了,這應該是一方澄泥硯。”
馬爺和周大叔聞言,同時眼睛一亮。馬爺自然是想不到賈似道還真的有點兒斤兩,能說出硯臺的名稱來,至少不能說賈似道對於硯臺,沒有絲毫的研究,自然也不能斷言賈似道先前所說的,對於文房用具之類的頗有興趣的話,是推脫之詞了。而周大叔則是在心裡慶幸,幸虧賈似道多少還是知道一點的。再看了看馬爺的神情,周大叔眼角的笑意,便濃了起來,想來,這方硯臺應該就是所謂的澄泥硯無疑了。
若是馬爺再往具體了問,賈似道完全可以推脫,說自己是個新手,具體的細節之類的,暫時還不是很清楚,想來,在馬爺知道了賈似道幾個月前還是新手,這幾個月又大多是在玩賭石的情況下,應該能僥倖過關了。
想到這裡,周富貴的心中,有點樂滋滋的感覺。
這從漸漸的失望到忽然的欣喜,僅僅是因為一方硯臺的名稱,倒是讓周富貴有些心驚膽顫的同時,又感覺到就這麼一會兒的短短時間之內情緒的變化,絲毫不亞於賭石的刺激!
“呵呵,好,不錯,有點兒眼力……”馬爺倒也大方,既然賈似道能認出來,總的來說,還算是能過關了的。雖然,馬爺開始的問題,問的是硯臺的來歷,但是,對於一個年輕人,又不是專業玩硯臺的,自然不能以高標準對待了。
不然,說出去,人家還會以為馬爺,以老輩分老資格來欺壓新人,這可不是馬爺所希望看到的局面。
不過,賈似道卻是趁此機會,解釋了一下:“那個,馬爺,說來慚愧。對於硯臺的研究和學習,我其實也就是最近幾天才開始的事兒。以前的時候,倒是覺得文房四寶之類的東西,很有底蘊,很有文化感,很有歷史感。其他的,就沒有什麼過多的瞭解了。真要說起來,真正的接觸,卻是不多。恐怕,對於硯臺的認知,還要追溯到小時候,被老師逼著練毛筆字的那會兒了……”
“小賈……”聽到賈似道的話語,邊上的周富貴倒是忍不住出言喊了一聲。
在周富貴的眼裡,賈似道的這般說辭,豈不是破壞了剛剛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良好優勢?
“呵呵,周大叔,我說的可是實話哦。”賈似道罷了罷手,接著說道,“之所以,我剛才能說出這方硯臺的名字,主要還是這樣式的硯臺,名氣比較大。想來,馬爺,剛才能拿這方硯臺來詢問我,應該不會是刻意的存了刁難我的心思吧?要知道,其他的幾方硯臺,我可能就沒那個運氣,能說出它們的名字來了,也就更不要說它們各自的來歷了。”
“哦,看來,小賈,你懂的還是挺多的嘛,竟然知道這方硯臺的名氣。也算你是真的對硯臺,有點興趣和研究了。”聽著賈似道的敘述,馬爺倒是主動的把話題給轉移了開來。
而看到馬爺的臉上,對著賈似道,漸漸的洋溢起了暖暖的微笑,周大叔的心下里,突然的,就想明白了賈似道的所作所為的目的,一時間,更是對賈似道有點兒刮目相看。
從現在馬爺的表情來看,無疑是早就看出了賈似道,之所以說對文房用具之類的有點兒興趣,只不過是投其所好罷了。也無怪乎馬爺,會用一方比較出名又比較別緻的硯臺,來考究賈似道的眼力了。
若是賈似道一眼就看出硯臺的來歷,自然是說的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