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張開眼,他看見的是一張有些頹廢的男人臉容,不是前一刻在山裡遇見的那張精神抖擻的麗容。
“現在……幾點?”他試圖撐起身子,卻使不出力,他心繫著重要大事,怕已經耽擱錯過了。
“幾點?”闕井澤抬頭看一眼壁上的鐘。“下午三點零三分。”雖納悶男人醒來先問時間,他仍如實告知。
還有時間。男人鬆緩攢緊的眉心,輕籲口氣。
雖昏睡片刻,但他仍清楚今天日期,距離晚上七點還有一段緩衝時間。
他被拘禁在山裡兩天兩夜,若他不逃離,過了今晚,明天也會被放走,但他卻是找到機會逃脫了,也許對方猜想他可能逃離,才對他注射藥劑,讓他即使逃離了也難以獨自行動。
“我……有事……必……須……”他氣若游絲,語不成句,腹部傳來飢餓聲響。
“有話待會再說,已經在煮麵了。”闕井澤轉身,從工作桌旁拿一罐礦泉水交給他。“先喝水止飢。”他以為對方餓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男人在他攙扶下才坐起身,背靠沙發,仰頭灌幾口水,接著,將半瓶礦泉水直接往頭頂澆灌,試圖清醒些。
闕井澤見狀驚愣了下,瞠眸看著他。
“你想洗臉可以去浴室。”把沙發弄溼,待會兒可要被大姐叨唸了,他趕忙去找抹布來擦。
片刻,闕南璇端著一大鍋熱騰騰的陽春麵走到客廳,看見沙發上的男人一身溼淋,有些訝異。
“我叫你把人叫醒,沒要你用水潑。”她不禁橫一眼一旁的弟弟。
“我沒你那麼粗暴。”闕井澤為自己辯駁喊冤。用潑水、毆打叫醒人,可是闕南璇對付他這個愛賴床的親弟弟的酷刑。
“是他自己想不開。”他咕噥一聲,忙去拿碗筷,要好好祭祭自己的五臟廟。
他為自己盛一海碗的湯麵,才要開動,卻被闕南璇一把搶了去。
“喂?”左手空蕩,右手拿筷子的他,抬眸疑惑地看向她。
闕南璇連他右手的筷子也搶了去,準備交給沙發上的男人。
“沒看到他餓得比你悽慘嗎?”向來照顧弟弟的她,竟莫名地同情起陌生人,只因他一身溼淋狼狽,卻是不吭一聲,怔怔地望著自己。
“你不會用筷子嗎?”見男人沒伸手接碗筷,她納悶了下,朝轉身再去拿餐具的弟弟喊一聲。“順便拿叉子湯匙過來。”
“我……可以……”男人伸手接過她端著的湯麵及筷子,雖然肚子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