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但臉皮還是很嫩,一逗她就紅了。那裡像成過親的人。
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她終於回到他這裡了。他只覺得心裡一片寧靜安詳。離開她的這麼幾年,他都不記得是怎麼過來的了。每天在軍隊裡,用各種事情來麻醉自己。才短短几年,南方的軍隊煥然一新,再不是當年的樣子了。可每當夜深人靜之時,他就會覺得莫名的心痛,對她,還有那失去的孩子。
他有一度甚至恨自己。當年若對她放手就好了。她亦可以幸福的嫁人,生子,如一個平常人年一般開心的生活。若她這輩子沒有遇到自己,定當快樂富足一生。可那也只是他偶爾的閃過的想法罷了事實上當他聽到她與董慕勳訂婚,立馬怒火中燒,怎麼也不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她另投別人的懷抱。男人是否都是這樣子,對自己喜歡的東西絕不肯放手?
他關上了房門裡去,沒有看到她眼裡的淚水正緩緩滑過………終於明白大嫂當年為何要冷落大哥,最後離去了,殺父之痛,就算並非大哥動手。但我不殺伯人,伯人還是因我而死一樣的道理。就算他父親不是因為她而死,但他們家對赫連家恨之入骨卻是事情。原來一切只是老天在捉弄人而已。早在相遇的那時候起,已經註定了這一切。他和她不應該相逢的。
她醒來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被褥之間卻還有著他的睡過的痕跡,她摸著他睡過的枕頭,有他的味道,清爽又冷冽的麝香味道。慢慢的用裡抱緊,彷彿抱著他一樣,終究要說再見了………
下了樓,小香已經準備好了早餐。見她下來,問道:“小姐,身體好些了嗎?三少爺早上出去的時候吩咐我了,說如果您還是覺得不舒服,讓我一定要讓徐醫生過來一趟。三少爺還說了,讓您今天好好休息,他會早些回來的。他還說”
她打斷了小香的話頭,淡淡地道:“好了。知道了。老夫人今天在嗎?”段老夫人向來深居簡出,只在自己樓裡,平日沒有事情是絕不會到主屋裡來。小香回道:“今日兩位夫人都沒有出去。”她點了點頭。
楚壁竹坐了下來,客氣地道:“靖琪小姐有心了,特地過來看我這個老婆子。”聽冉清說,這個靖琪小姐在府邸這兩個星期,很是規矩有禮。平素打牌,也是脾氣極好,輸再多也不見臉紅耳赤,贏也可有可無的。聽冉清口氣,也覺得不錯。加上旭磊那寶貝她的樣子—她微微笑了笑。
其實老夫人跟她記憶中母親完全是兩個樣子的。母親永遠是柔柔弱弱的,溫順地站在父親身後,好象影子。而段老夫人不同,一舉一動,很有威嚴,亦很有當家主母的風範。若不是在這種情況下,她恐怕是會喜歡她的………
靖琪慢慢地坐了下來,考慮著怎麼開口。好一會才道:“老夫人,請你送我離開清德吧。”楚壁竹眉頭皺了皺:“為什麼?靖琪小姐要這麼急著離開我們清德呢?”一雙眼睛卻是犀利地盯著她。
靖琪看著窗子外頭,捏緊了手絹,好一會才緩緩地道:“老夫人定然不知道我姓什麼,若是知道我的姓氏,老夫人要麼就會殺了我,要麼就巴不得將我送得遠遠的。”
楚壁竹一言不發,只盯著她。她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的道:“我姓赫連,我的真名叫赫連靖琪。北地的赫連靖風便是我的親大哥。”
楚壁竹的臉上驟然變地森冷,眼睛一動不動的逼視著她,眸子幾乎要迸出火來了,卻還是冷冷地道:“你給我再說一遍。”
靖琪抬頭迎著她的目光:“您沒有聽錯,我方才所說的都是真的。我今天跟老夫人說出這件事情,只是希望老夫人能將我送出清德。”
楚壁竹冷冷地道:“你知道我們段家跟你們赫連家的恩怨。”她知道,可她寧願什麼也不知道。還是點了點頭道:“是的。”
“那你還敢來南部,來清德,來我們府邸!”靖琪搖著頭,低而微的道:“這並非我本意。我從來沒有想過來你們南部,來你們清德,來你們府邸。我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楚壁竹想到兒子最近的表現,心越發涼了下來。這小子怎麼會不知道她是赫連家的人。當日她就問過她的家世,他還一口回她,她大哥是開綢緞莊的。他竟然連她也騙。冷冷地道:“不用多說了。來人,將她給我關起來。另外馬上讓旭仁和旭磊給我回來。”幾個侍從已經推門而入了。
靖琪笑了笑,帶著無奈:“老夫人。我若是怕您將我關起來或者怕您將我殺了,我定不會親自來告訴您這件事情。我只要離開這裡離開他而已。”楚壁竹沒有說話,好一會才冷靜了下來,擺了擺手,示意侍從們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