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一頓,她遲疑的報上自己的名字,“文心蘭。”
“難怪我覺得你很面熟,我想起來了,你是嚴阿姨的小女兒對不對?”楚嚴兩家是世交,兩家情同手足的男主人一直希望兒女可以配成對,可是他們偏偏往外發展,因為心有遺憾,兩家的往來更密切了,他們已經把目標設在孫子輩的身上。
“毛毛蟲。”她討厭他,她只想要回那隻毛毛蟲。
“你在這裡親一下,我就給你毛毛蟲。”他比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不要。”
“那毛毛蟲昇天了,它活不過來了。”
“壞蛋。”
“毛毛蟲真的好可憐,因為小蘭兒不親我一下,它再也活不過來了。”
過了一會兒,她的小嘴慢慢的往他的臉頰靠近,輕輕的碰了一下又縮了回來,她還是同樣的話,“毛毛蟲。”
“你的手伸出來。”他把剛剛那隻作勢扔掉的毛毛蟲放在她伸出來的小手上。
“毛毛蟲真的活過來了。”她笑了,可是甜滋滋的笑容是屬於她手上的那隻毛毛蟲,而不是他,不過這下子完全挑起他的鬥志了,這樣的獵物追逐起來才會有趣啊……
“好認真的表情,”雷昱希從後面勾住好友的肩膀,屁股往旁邊空著的高腳椅一坐,“你在想什麼?”
思緒瞬間從過去抽回,楚維倫偏過頭看著好友,“沒什麼,以前的事。”真快,他脫離那個十六歲的少年已經有十五個年頭了。
向酒保要了一杯伏特加,雷昱希戲謔的道:“你是在想你的獵物吧。”
一笑,他拿起自己的酒杯道:“乾一杯,恭喜你,你終於可以當新郎倌了。”
“謝謝。”雷昱希一口氣幹了,自從樓海芋願意為他戴上情人對戒至今快一年了,這段時間他求她結婚至少有好幾百次,若非今年是她的“適婚年紀”,她必須在年底之前完成終身大事,她還遲遲不肯披上婚紗呢。
“你跟我未來的小姨子進展得如何?”雷昱希反過來問他。
“你當完新郎倌就輪到我了。”明年是小蘭兒的“適婚年紀”,他這個“未婚夫”隨時可以理直氣壯的把她娶回家。
“你就這麼確定自己可以如願把她娶回家嗎?”
“她已經當眾向我求婚了,她賴得掉嗎?”
“她會當眾向你求婚,那是你在裡頭動了手腳造假,你最好不要把自己的情況想得太美好了,不小心可是會出事哦!”
“你不用替我擔心,我不會像你一樣把自己搞得這麼悲慘。”
“你就這麼有把握。”
“當然。”其實小蘭兒滿十八歲後,他就派人固定一段時間瞭解她的情況,雖然這個丫頭在感情方面遲鈍得像個智障,他還是要預防那些死皮賴臉的小夥子。
“可是,怎麼辦呢?我還真想看看你這個‘溫文優雅’的紳士搞成焦頭爛額的樣子。”雷昱希可不是在嚇唬他,人生難免會有走樣的時候。
“你今天是為了找我麻煩才約我出來喝一杯嗎?”
“我現在只想跟全世界的人分享我的喜訊,我怎麼會找你麻煩?”雷昱希請酒保幫他們的酒杯重新加滿,“我們再乾一杯,為我們的幸福。”
“乾杯!”雖然小蘭兒對他來說已經是囊中物了,不過好友的警告也不是沒有道理,他應該加緊防範才可以。
雖然很努力的集中精神,可是臺上的教授好像使用外星人的語言,她沒有一句聽得懂……她當然聽不懂,她都快煩死了,大概是“適婚年紀”快到了,她老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心情當然越來越沉重……
“文心蘭,回過神了!”何維娟在死黨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上課不認真,難怪你的成績老是吊在及格邊緣。”
驚嚇的瞪著好友,她沒好氣的道:“你不知道人嚇人最可怕嗎?”
“沒辦法,全班都快要走光了,我總不能放著你繼續坐在這裡發呆吧。”
頓了一下,她鬆了一口氣的說:“下課了啊。”
“早就下課了。”雙手在胸前交叉,何維娟若有所思的打量她,“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最近怎麼老是無精打采?”
“呃,”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努力編藉口,“沒事啊,只是太久沒運動了,全身的骨頭都變懶了,精神也變差了。”
“你媽真的是給你生錯性別了,你當男生比較適合。”
如果她是男生,老媽就不會幫她算命了吧。“走吧,我肚子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