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眷村的,我們這幾個老家都是眷村的。”姬上校開口一句讓柴樺與小文都釋然了。
眷村,也就是當年敗退臺灣的國民黨軍政人員的家屬宿舍,就像我們當年的部隊大院一樣,都是兩岸特殊時期的特殊的歷史文化現象,現在的年輕人很少知道了,當然什麼眷村啦、部隊大院啦現在早已經沒有了,不過臺灣那裡倒是還有一小批眷村作為歷史文物儲存下來了,成為了遊覽勝地了。
“我是眷村的”這就是說明了,這幾位都是屬於外省了,可是從年齡上來看,應該都是到臺灣的第二、第三代人了。
眷村的男主人,當年絕大多數可是死忠國民黨蔣介石的,繁衍至今,在臺灣兩千萬人口中,也佔比甚高啊。
“臺灣的眷村和我們的部隊大院不一樣的就是,多了一份鄉愁!”這是梟龍文化專員在課上所講述的,柴樺記憶猶新。
滿滿的鄉愁,在臺灣眷村文化中,這是最重要的一筆了。這些滿滿鄉愁的眷村老兵,只有在十幾年前兩岸三通之後,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鄉,在父母的身邊或者墳前痛哭一場了,這才算是舒緩了一下心中的鄉愁。
“其實我媽媽是被我爸爸騙去臺灣的,”姬上校語出驚人啊,讓眾人都是愣愣地看向姬上校,看來都想聽聽這個故事了,而姬上校也是半是玩笑地講述了爸爸騙媽媽來臺灣的故事——
姬上校的爺爺是一位空軍軍官,駐防在和平解放前的北平,而姬上校的父親就在基地地勤當兵服務了。穿著一身空軍制服的姬上校的父親,認識了北平女孩姬上校的母親,一來二去就相戀了。就是北平和平解放的前夜,姬上校的父親匆匆而來,說是要帶著姬上校的母親出去玩玩兒,可是誰知道啊,其實這是姬上校的父親拐帶姬上校的母親上了姬上校爺爺親自駕駛的飛機走了——然後就是南京、上海、廣州,最終去了臺北了。
兩岸三通之後,當時姬上校的父親帶著姬上校的媽媽去北京的時候,見到了姬上校的姥姥,結果老人家對著姬上校的父親就是一巴掌:“你說是帶著我的女兒出去玩玩兒,可是這一玩兒就是四十年啊!”
眾人是唏噓不已啊。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一位稱作朱少校的也談起了自己的父親——自己的父親在青島大港,家裡沒有醬油了,於是就出去打醬油了,可是這一打就是四十年啊——去打醬油的路上,被劫去了大港外的軍艦上,直接就拉來了臺灣,當時船上有幾百青島老鄉。老爹回青島的時候,特意買了兩瓶醬油,跪在了母親面前,當看到面前的兩瓶醬油的時候,母親是啊的一聲放聲大哭了:“你出去買醬油買了四十年啊!”母子二人抱頭痛哭。
“其實,我在大陸還有房產的,”姬上校轉移了話題,“我奶奶因為當年回山西探親,再也沒有能與爺爺見面。我爺爺來臺灣之後,又娶了一個比我父親大不了多少的臺灣妹,生了幾個和我一般大的叔叔姑姑,不過我這幾個叔叔姑姑現在可都是阿扁的忠實支持者了。我父母去山西看望我奶奶,一直守候著我爺爺的我奶奶,一直守著家裡的房產,因為還是中學校長,在太原還有一套大房子,這些都留給了我,因為我是他唯一的孫子啊!”
“哇,姬上校原來還是大地主,臺灣大陸都有這麼多的房產啊”
“姬上校幾位,應該都是藍鯨的精英了,為何在這巴拿馬駐守呢?因為他是臺灣唯一的邦交國?”
“請注意,不是臺灣,是‘中華民國’,按照九二共識,一中各表的。”姬上校很在意地糾正了柴樺的說法,“喂,在我們中華民國的地圖上,蒙古國也在我們的版圖上的!”姬上校很是驕傲地說著。
“自打阿扁上臺之後,我們藍鯨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我們存在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們的敵人是誰?我們要堅守什麼?本來鐵板一塊的軍隊,現在出現了很嚴重的紛爭了,而我們這幾個就是紛爭的犧牲品,被髮配來了這裡了。”
柴樺很理解這些眷村後人的心情的,要堅守父輩的堅守,可是世事變化太大了,就是很多眷村的後人,現在的年輕人,因為對祖輩情懷的生疏,反而傾向於了阿扁了,本來是外省人的後裔,卻成為了堅定的本省人的支援力量了,很鬱悶的現實啊。
“姬上校,來一首吧,給我們這兩個大陸的小兄弟展示一下你的歌喉!”一位藍鯨起鬨提議了。
“好,那我就來一首張雨生的《心底的中國》吧!”姬上校自然是信心滿滿,不過他的嗓音條件確實是不錯的,雖然沒有張雨生那種高亢的音調,卻也自從韻律。
柴樺與小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