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瞬間,他彷彿撥開了眼前重重的迷障,方才還在猶豫不決的日程安排,頓時清晰起來,況且這邊的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可以完成的事情,不妨待自己修為上去之後,方才可更方便行事。
理順了這個關係,他便心安起來,頓時睜開了眼睛,面前二張熟悉而又充滿喜悅的目光頓時映入了他的眼簾,神情堅毅的父親,風韻猶存的母親……。
但這一刻間,他突然神思再次恍惚起來,二世的記憶突然在這一刻,重疊在了一起,他這才猛然驚醒,這二世的父母,竟然長的一模一樣。
“爸……媽……。”
一聲沙啞的呼喚,一股濃濃的思念之情,再也壓抑不住再行思親之淚,一瞬間奔湧而下。
“童兒……你說話了,是你在說話吧?國師竟然說的是真的,童兒終於開口了,老爺你看見了沒有,童兒終於開口了……。”
肖懷燕一旁眼圈發紅,連連點頭,卻忍不住轉過身去走開,肖童知道他在去抹眼淚了,地球上的父親也是這個習慣,就連母親呼喚自己的聲音,都如此熟悉。
拘禁了數年的相思之淚,一朝暴發,淚眼中就連向來橫行軍中的父親,都雙肩顫抖,母親那張保養極好的臉龐上,更是哭的稀里譁拉。
“於絕境時聽驚雷……。”
突然間,一臉淚漬未乾的肖懷燕猶如猛然想起什麼,驚撥出半句詩韻,卻不禁讓此時心花亂放的七夫人一陣嬌嗔。
“一輩子都沒念過一句正經書文,這時卻哪來的這般詩興……。”
但她只說了一半,就不禁奇怪起來,連肖童眼中都閃過了一道怪異,這句詩好熟悉,但絕對不是上一世中魯迅的“於無聲處聽驚雷”,而是確確實實前身肖童的記憶。
“別打擾我,悅兒,這是國師當年留我的一句謁語……。”
頓時間七娘的眼光中閃過一道欣喜,前朝國師可是一位奇人,雖然不理朝政,但卻早在亡國前,將皇族血脈的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就算以如今過後的眼光,都讓他夫妻驚為神人,對方的偈語,自然是重要之極。
“對了,是‘於絕境時聽驚雷,前朝撼事入輪迴’好險,好險,差點將國師的謁語給忘掉,不過夫人,這偈語的意思,我卻是不太明瞭……。”
七夫人微嗔的看了夫君一眼,她們夫妻多年,一見其眼中的躊躇與不安,自然明白他只是不敢確定,並不是不明其意。
“老爺,國師之深意,你也當體會一、二,以他老人家前知千年,後曉五百的神通,就連師尊都敬其不矣,你也當放手了……。”
七夫人自然也知道固執的老爺,只憑國師一句偈語,萬難放下心中執念,但卻總算心中能看開一些,也免得如此自苦,心中對這位先國師,不由充滿了感激。
“父親、母親,速隨孩子來……。”
突然肖童豁然從床上坐起來,在父母驚憂的眼神中,穿上鞋履,率先向外面奔去,肖懷燕忙扶起與他一樣驚詫的七夫人,匆匆跟了上去。
肖童終於想起了師尊留給自己同樣一句謁語的意思,這才匆匆起身,向院中而去。
“灰飛煙滅聖根存,果贈雙親開仙門”
這兩句正是師尊九鼎老人所留謁語,那還是在當初,剛收了肖童這個弟子,並且售賣給他那座越鼎時所留。
不過當時的肖童靈智未開,這一切手續,包括拜師之事,都是由肖懷燕辦理,所以當初只在一旁痴立的前身肖童印象並不深刻。
但此時記起,卻不是太晚,不過方才卻思忖了半天這偈語的意思,突然間福至心靈,以這“驚雷”二字,想起了被雷劈壞的梅花村,應了這“灰飛煙滅”之象,這才想起其中含義。
這煉體圓滿之境的身體確實強悍,那段焦木根部的土質雖然堅硬無比,但在肖童的一雙手下,卻如同豆腐一般,只幾下,便尋根問底,刨開了一個深達數尺的大坑。
當最後輕輕從土中連土往上一掘時,在無數根頸的未端,赫然現出一黃一青二顆果實來。肖懷燕見識不足,只是奇怪,卻並不知道這是何物,但看妻子一臉驚喜忐忑,卻不禁心
中一動,就欲相問,卻見肖童已經狂喜之極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大造化,大造化……。”
“童兒,果真是那……是那聖物不成,不過……快快進屋說話。”
七夫人童天悅終於按捺不住興奮,但隨之卻突然一臉緊張,連連向了無人影的門外相看,一邊便催促肖童收了那怪果子,進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