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鎖正要回頭看,聽見大禹這麼問,僵了一下,說:“怎麼可能是他……”
“怎麼不可能是他。車就是他那輛am。就他那車,只看車不看人,別說在這兒了,你跑京滬轉一轉,也沒幾輛吧?”大禹說。
索鎖已經回過頭去,不說話了。
她當然不能確定後面那輛白色的超跑裡的人是彭因坦。事實上別說看不清楚這車牌號,就是看清楚她也根本就不記得他這車的號碼……但她輕聲說:“下橋後逼停他。”
第六章 海邊的華爾茲(七)
“你開玩笑吧?”大禹瞥了她一眼,又看看後視鏡。“我逼停他?在這兒?回頭咱倆都交代在這兒怎麼辦……呸呸呸,說這些不吉利的。”
大禹轉過頭去吐吐唾沫,好像說錯話的晦氣就真的會被趕跑一樣。
他又看了索鎖一眼,也知道索鎖說的對。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彭因坦跟著過去的話,他來意不明,萬一出點事情,他們都擔待不起。
“你這一句話說出來,我就真是屎殼郎墊桌子——硬撐啊。”他低聲咕噥著,“你不就蹭了他的tz30麼,結果都被他死咬著不放;你看我要蹭了他的am那還不得子子孫孫都給他做長工啊。你幫我養爺爺不?”
索鎖不吭聲儼。
彭因坦的意外出現讓她的不安好像終於找到了緣由,這一來她反而定下神來。她的臉繃的緊緊的,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麼處理這個情況。不過她還是得先見了彭因坦再說的……這滾刀肉。滾到刀上,再好的刀功也得出一身汗對付。
她忍不住從口袋裡掏煙出來。掏了半天才發現沒帶,反而打火機帶了兩個。她低低地罵了一句。大禹下了橋,減慢了速度。後面彭因坦也相應減速。大禹咬著牙說“那就得罪了,彭少爺”稔。
索鎖說:“你留神點兒。”
大禹的車技是沒的說的,彭因坦開車的技術她倒沒數。只知道他開汽車來發揮很不穩定,有時候一味求快,有時候玩兒個漂移甩的她都想吐。
“知道。放心。”大禹說這兩個詞,彷彿咬著勁兒。他看看左右前後,空曠的國道上並沒有其他的車子,他擦油門加速,看準彭因坦的行進路線,他往旁邊一飄,就把彭因坦的車子給讓了過去。他看著彭因坦那車閃電般地從他們車旁經過,低聲說:“真tm好車啊……我是說,真是好車。”
索鎖瞅著彭因坦那白色超跑衝到前面去不一會兒就降了速,眉一挑。
大禹笑吟吟的,再往前開,就見彭因坦正慢悠悠地在前面開著呢。他這回毫不猶豫地衝上去將彭因坦的車攔了下來。眼看著彭因坦的超跑在距離他車很近的地方才剎住,大禹憋了半天的氣才鬆了下來,簡直背上一陣冷汗,他說:“我下去跟他談。讓他不要跟著咱們了。要是他不聽話,我就動手了啊。我可不管你欠他多少錢,他要敢壞咱們今晚的事兒,先揍他個媽都不認得再說。”
索鎖哼了一聲。
他們沒下車,彭因坦也在車裡按兵不動。
她能看到他那的外套,扶在方向盤上的左手臂——就是那隻受傷的手臂——看上去正好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地方擱置。
“你這什麼意思啊?”大禹聽見索鎖哼這一聲,皺著眉。
“沒什麼意思。夠沒良心的,好歹開過人家的車。”索鎖說。
“那你還……”大禹噎了下。
“打架你夠嗆能打得過他。我下去跟他談。你在車上等我。”索鎖說著開了車門。
她聽見大禹在車上嚷嚷說:“什麼叫夠嗆打得過呀,就他那小白臉兒?你小心點兒別被他欺負了,不對勁兒馬上喊我……”
她伸手扶了彭因坦車門。
車窗已經降下來了,彭因坦正在打電話,看到她點了點頭。
她等著他掛電話,笑笑,問:“你跟著我們幹什麼?”
彭因坦示意她後退下,開車門下車來。
寬闊的公路上,偶爾有車子經過,風貼著地面嗖嗖地刮過。
索鎖帽簷下的劉海兒被風吹起來……他微笑著看她。
“這國道都被你們承包了?許你們跑,不許我跑?”他問。
索鎖抬抬下巴,看他那滿不在乎的表情,說:“既然這麼說,不是有那句話,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你先走,樂意去哪兒去哪兒,你開到銀川我都沒意見。”
“是你們把我給攔下來的。攔下來倒是好好兒說話啊,一路讓我開到銀川?我幹嘛要開到銀川,明兒一早我還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