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伯和阿綠把擔架抬到竹屋中後,葉子才看清了擔架上的祝炎。只見他嘴唇蒼白,面部潮紅,散亂的長髮搭配著深邃立體的五官給人一種近乎妖異的美感。可現在的葉子一點欣賞的心情都沒有。看著擔架上出氣多進氣少的祝炎葉子覺得自己的心就像被針紮了一樣的微微刺痛。“雨伯,你們用熱水洗刷身體然後把這個黑陶瓶裡的藥粉拿熱水沖泡後喝掉。晚上多蓋張獸皮,多出點汗就不會生病了。”說著把裝著自制感冒藥的黑陶瓶遞給了雨伯。“虎威,你叫幾個人把熱水抬過來。”
在熱水抬過來以後,葉子也顧不得那麼多,把祝炎的獸皮裙一扯叫人把他放到自己洗澡的大木盆裡。直到感覺祝炎的體溫已經回升得差不多了才把他撈出來擦乾水漬叫人把它放在了自己睡覺的獸皮上。
把現代的退燒藥、感冒藥、消炎藥全都給祝炎吃了下去。剩下的也就只能是等著了。“你們都出去吧,去休息吧,有事我會喊你們的。”看竹屋中的眾人陸續出去以後,虎威還是有些不放心道“大人,我還是留下來給你幫幫忙吧。”葉子搖了搖頭“你也出去吧,你在這裡也沒什麼用,反而還會影響我。”虎威問道“那祝炎肯定不會有什麼事吧?”葉子想了想回答道“這些藥吃了以後至少也要到明天上午看他的情況有沒有好轉後才能知道,你現在急也沒用。”虎威聽了這才一步一回頭的離開了竹屋。
葉子盤腿坐在獸皮上看著昏迷中的祝炎,不禁暗暗嘆氣。他這小心眼的人這次怕是要恨上自己了吧。雖說自己也沒做什麼,但事情的起因確實是從自己逗弄他開始的。本來就算是掉到陷阱裡一晚上也出不了什麼事。可是誰叫他今天這麼倒黴呢。這都兩個月沒下雨了,偏偏今天下得這麼大。可又聽了聽外面的雨聲,葉子更鬱悶了,怎麼這人抬回來了以後就連雨都停了呢。人在坑裡你就下,人抬回來了你就不下了。老天爺,你對我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狠啊。
伸手摸了摸祝炎的額頭。很燙啊,估計有四十度了。也不知道光是吃藥能不能退燒。退不了燒要是被燒成了個傻子自己倒是省事了,省的還得擔心他報復自己。呸,呸,呸!葉子啊葉子,你一個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好青年怎麼能生出這種惡毒的念頭來呢。你盼人家點好行不行啊。葉子就這樣看著祝炎然後腦子裡起著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坐在那裡腦袋一點一點的泛起了睡意。
祝炎只覺得自己的頭昏昏沉沉的有點發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也反應不過來自己現在是身在何方。慢慢的隨著大腦恢復了清明,也開始想起來了自己之前糟糕的一天。自己這是被人從陷阱裡給救出來了。伸手揉了揉還是感覺沉重的頭後祝炎慢慢的坐了起來。就看見自己身前蜷縮著一個人。
雨後的大山,空氣總是最清新的。微風吹過還會帶著泥土和草木的清香。只見陽光穿過竹屋的窗子照的一室都明亮無比。更是灑在葉子的臉上和身上,照得連她臉上細小的絨毛都可以被看見的清清楚楚。更顯得她面板白皙眉目如畫。看得祝炎本就昏沉的腦子轉動的更加不靈光了。還是室外低沉的交談聲使他回過神來。好像是阿叔的聲音。“阿綠,你就讓我進去看看吧,我看看就出來。”另一個聲音堅定地拒絕著“不行,早上族長離開時交代了我們,要是巫醫大人沒說要見你們就不能叫你們打擾大人。”昱因為昨天下的大雨不放心族裡,一早就離開駐地回粟族去了。走前特意交代了駐地的粟族人要防著虎族人過多的接觸葉子。有什麼事葉子不叫他們的話也就不用虎族人知道。葉子不說見他們,最好也就能攔就攔的不叫他們見葉子。只是昱太高估了粟族普通族人的智商,他們哪裡會像她期望的那樣委婉的行事。直接把昱所說的能攔就攔這幾個字給省略掉了。
祝炎斷斷續續的聽外面又說了幾句話後,虎威就和阿綠吵了起來。只聽門外的虎威有些氣急敗壞的說“你們粟族的族長又管不到我們虎族的身上。憑什麼攔著我不讓我去敲門。”阿綠一聽也開始扯著嗓子道“你要是回你們的虎族去,我們就管不到了。在這駐地,我們就管得著。族長說了,這駐地是我們粟族人建起來的。你們虎族來了是做客。我們粟族才是主人。”漸漸地外面的粟族人和虎族人吵成了一片。
在一片吵鬧聲中,葉子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祝炎見葉子醒來居然鬼使神差的又躺了回去,繼續裝昏迷。他一躺回去,就已經後悔了。有點不明白自己這是在幹什麼。
葉子聽見外面吵著什麼你們虎族卑鄙,偷跟著我們粟族人的隊伍。什麼你們粟族人才是卑鄙,想要獨佔巫醫大人的醫術。吵得是亂七八糟。葉子先是看了眼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