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讓我考慮考慮。”我敷衍著他。
“好吧,我等你回話。”
晚上,我姐打來電話,她說沈永青回來了。我聽後一愣,怕他賊心不死,又來纏我,就說:“你們趕緊要個孩子吧,也老大不小了。”我心想有了孩子,也許能拴住沈永青的心。
“他不想要。我想是想,可眼下單位這麼忙,也顧不上,以後再說吧。”
我不想談沈永青,話題一轉,說起莊肖林要我去支行的事。沒想到我姐倒贊成我去。
我姐又說:“在上面你只能接觸某一方面的業務,面太窄。要想全面發展,就要下去。”她廠裡和公司都呆過,有這方面的切身體會。
聽她這麼說,我倒有點心動了。掛掉電話,我突然想起謝行長。他說過,有事可以直接去找他,或許該聽聽他的意見。
第二天上午,我悄悄地溜上五樓。沒想到在行長室門口碰到辦公室的焦主任。
“小陸,你找謝行長?”他問我。
“他在嗎?”
“出去開會了,你有事?”
“沒,沒什麼事。”
“下午,你再來看看吧。”
我剛回到辦公室,莊肖林的電話就追來了。他說,下午謝行長要去他那裡,如果我同意,他就跟謝行長提。我讓他再等一兩天。他雖不太高興,可還是答應我了。
中午,我沒像往常一樣去樓裡的員工餐廳買飯,吃了個蘋果就好像飽了似的,心裡裝的還是去不去支行那檔子的事。電話鈴響了,是我手邊的那部分機。
“是小陸嗎?”我剛拿起聽筒,就聽見電話那頭的人問我。
“是我。”
“我是謝大江。”我沒想到會是他,一定是焦主任跟他說過了。
“謝行長,您好。”
“你找我有事?”
“有點事,我想跟您請教。不知您什麼時間有空?”
金獄 第一部分(13)
“你現在就來吧。一點,我還要出去。”
“唉,我這就上來。”掛掉電話,我看了一眼手錶,已經12點半了。
一進行長室,我就聞到一股泡麵的味道,多少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謝行長,您還吃泡麵呀?”
“我怎麼就不能吃了?”他反問我。
“我的意思……”
他打斷我,說:“好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快說你的事吧,我時間不多。”
“莊行長想讓我去和平支行,可我拿不定主意,想聽聽您的意見。”
“這事莊肖林還沒跟我提。去不去,關鍵看你自己,我不太好說意見。說你去,你們老吳得跟我急。說你不去,莊肖林那裡又會不依不饒。老實講,你們會計部人手並不富裕,我不能輕易放你走。”
“這麼說,你不同意我去嘍?”
“我話還沒說完呢。要是換個角度,從個人的發展來看,我倒贊成你去。所以,你叫我怎麼說?”
“假如我想去的話,您同意嗎?”我試探地問。
“我得先跟你們老吳通個氣。原來總行答應調個人來接莊肖林,很可能來不了了。老吳臨危受命,他也不容易呀。”
“那我明白了。”
“真要下去了,可要利用好這個機會。幹好了,前途無量。”
“我能有什麼前途呀?”
“你這話說得不對。哪天有空,我再好好跟你聊聊。”
從行長室出來,我頓時有了一種飄飄然的感覺。人的感覺,有時就這麼奇妙,還說不清道不明。
沒過多久,我就去和平支行上班了。莊肖林管行員管得依然很嚴,但對我仍舊網開一面。他很適合在基層工作,對付文化水平不高的行員有一套辦法,而讓他去指揮分行裡那些大學生,就顯得力不從心了。我跟他配合得不錯。各項考核指標,在分行的十個支行裡,和平支行總是名列前茅。就這樣我在和平支行一呆就是兩年多。
殷華的父親來信說,在老家為她說了個物件,收了人家的彩禮,要她回去成親。她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我和孩子。亭亭進了一家全託的幼兒園。週一送週五接,平時她都住在那裡。
沈永青安靜了半年,之後又開始騷擾我。不是約我出去吃飯,就是跑到單位來找我,還突發其想,讓特快專遞送鮮花給我。他的那些雕蟲小技,被我一一識破。見我橫豎不理他,他就悄悄地跟蹤我。好幾次我都想跟我姐和盤托出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