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一道青光向易水寒射去。易水寒也不躲避,直看著秋葉飛到近前,這才微一側身,讓過了秋葉,後退半步,舉起右掌,向一葉知秋後背切去。一葉知秋亦不躲避,將右手寶劍換於左手,也不回頭,只是回手向左側的易水寒一捅,若這一劍刺下,兩人必是兩敗俱傷的結局。
易水寒終是久經戰陣,當然不肯兩敗俱傷,放過這次攻擊,向後躍出兩丈,脫離戰區,一葉知秋亦是轉過身去,站直了身體。
“為何不用武器?”一葉知秋感到受到了輕慢,言語更加冰冷。畢竟方才易水寒若有武器在手,也許勝負已分。
“比起武器,我更加信任我自己。”易水寒渾不在意一葉知秋的語氣,微笑著回答。
“再來!”一葉知秋也不多說,再度出劍。易水寒依然以不變應萬變,見招拆招。一來二往,兩人已打了數百個回合,勝負難分。縱然兩人內力高深,苦戰之下,內力也消耗待盡。勝負的關鍵也就在這最後的數個回合了。
易水寒與一葉知秋再度擦身而過,易水寒突然一聲大喊:“知秋兄,我出武器了。”說完,在半空中硬是轉過身來,面對一葉知秋尚未迴轉的後背,三枚銅錢夾在手上就要射出。
“知秋小心——”一個焦急的女聲從場外傳來,易水寒一時分心,向發聲處望來,三枚銅錢終究未曾出手。
很慶幸我上來了,這一路上可消耗了我不少回春丸,回頭一定讓浣紗再給我多寄一點過來。本以為能看到知秋獲勝的一幕,沒想到一上來就看到那該死的白衣人放暗器,敢打我男人,這小子不想活了。也不多想,見這小子回頭看我,也懶得正經看他,抓出一把飛針就向那人射去。
那人落於地上,立足未穩,見到大把飛針飛來,只得再度硬生生地飛起向旁避去。可惜他的閃避敵不過我的命中,雖然避過了大量的飛針,還是有幾根死死地插入了他的手臂。疼得他從半空跌了下來。
抱著大把的鮮花向一葉知秋跑去,這傢伙可厲害得狠,還是在一葉知秋身後保險,安全起見,再吃一顆回春丸先。
“原來這就是你的陰謀,”易水寒喘著粗氣,“當我們戰到力盡的時候再由另一個人偷襲。好計謀,大戰將至,若是能讓我們堡主死一次,足可讓你名揚天下,亦可大損寒冰堡的實力。幸好,今日來的是我,否則,寒冰堡危矣!”
“不,不是這樣的。”一葉知秋急道。
“知秋,這傢伙在說什麼呀!奇怪,他的聲音我好象聽過。”見這傢伙似乎爬不起來了,我也不急了,一邊走向一葉知秋,一邊回頭望向那個倒黴蛋。
我望向易水寒,易水寒也終於抬頭望向了我。呀!這是怎麼回事,都是熟人嘛!
時間定格了,易水寒的臉突然變得一片慘白,“不——”
我已經不需要考慮那聲“不——”是什麼意思了,手裡的鮮花已經散落一地,隨著山風又被吹起,漫天飛舞,飄向遙遠的天邊。
捂著穿透胸口的劍,那幽幽的寒光,是秋葉。迷惑地抬起頭來,迎向那熟悉的眸子,沒有了昔日的溫柔,有的,只有空洞,彷彿沒有靈魂一般的空洞。兩行清淚從那空洞裡流了出來。
……
你在哭嗎?為我而哭嗎?為什麼我不恨你,反而覺得得到了解脫?對不起,我好像做錯了什麼。好疼啊!究竟是哪疼?是身體還是心靈呢?該死,早知道就不吃那顆回春丸了,真是浪費呀!本來馬上就可以死的,可是現在還得再活一會兒。
辛苦地抓住一葉知秋依然平舉的手,努力使自己不要倒下去。從懷裡掏出劍鞘,胸口的鮮血順著秋葉劍流出,一滴滴地滴在的劍鞘上,留下點點紅斑。好諷刺呀,本來想把劍鞘放在知秋面前,驕傲地宣稱這是用我的心血鑄就的,沒想到一語成箴了,真的在劍鞘之上流下了我的心血。將劍鞘塞在知秋空著的手中,感受著那冰冷的手掌中的點點暖意,“寶劍終究是要歸鞘的。” 我輕輕地念出了練習了好久的話,消失在一片白光裡。
一葉知秋猛然回過神來,想在那白光中抓回點什麼,可惜雙手都拿著沾了血的武器,他能伸出的只有劍,沒有手。
“你對她做了什麼?”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有如來自九幽的地獄,一葉知秋驚訝地發現這世上原來還有比自己更冰冷的聲音。聲音的主人就站在自己的對面,強大的氣壓籠罩著整個山頭,那氣壓中的寒勁,竟彷彿要凍結整個世界,而這個人,就是操縱這世界的萬物的主人,“想向我挑戰嗎?我接受。同時,你要為此付出代價。”
一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