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要與姓鬱的公平一戰麼,今日正是時候了!當年你一招之差惜敗他手,這兩年多來你揣摩透了他的弱處,今日要勝他當有十成的把握!”
畢操一聽此言,即刻振作起來,正色道:“不錯!不錯!我定要公平地打敗他,好讓小芷知道我畢操也並不是生來就不如他姓鬱的……”
胡振南怔然地瞪著這高大駝背的老僕,忽地驚叫道:“畢六斤,你竟會是卞真?!‘武林掌櫃’卞真?!”
駝背老僕倏地挺直了腰背,整個人竟又高出了甚多,甚至比高人一頭的鬱伯尊還要高了一截。他撫須嘿嘿笑道:“姓胡的,你此刻才認出老兄弟來麼?咱們同入少林寺學藝強身,又一齊藝成下山做買賣,行走大江南北,跑遍塞上海外,不管來文的還是動武的,咱們倆總算都發了大財、腰纏萬貫啦!卞某還搏了個‘武林掌櫃’這響噹噹的大號,你姓胡的卻總不願顯名露臉,敢情早就打好這如意算盤啦……”
眾人聽得他言,又不由一陣譁然。大莊主胡木沙也不由愕然地望向他兄弟胡振南。
胡振南面色鐵青,沉哼道:“卞真,你與畢操廝混入我胡家,意欲何為?!”
卞真森然笑道:“意欲何為?嘿嘿,姓胡的,當年若非有畢操老弟碰巧救了我一命,我卞真焉能僥倖活到今日?畢老弟要公平雪恥,我老卞卻想暗算了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怎奈你狗孃養的太過精細,連吃飯喝水洗澡撒尿拉屎都他孃的十分戒備,老子這兩年多了都沒機會下手……”
胡振南冷笑道:“卞師兄,你也是做過少林弟子的,怎地還是滿嘴髒話?你與胡某的老帳舊恨,且去後頭山上單獨了結如何?”
卞真搖頭冷笑道:“偽君子,偽君子,偽君子始終都是偽君子——你當年做下的醜事,難道……”
“住口!”胡振南似惱羞成怒地厲喝道,突地欺身就向卞真當胸一記“黑虎掏心”,出手如電,端的是狠毒無情,哪裡像一位巍巍老者?
卞真右手斜伸,旋劃半弧以掌將來拳兜住並撥弄到一旁去,一邊閃身冷笑道:“怎地,想殺人滅口了麼?”
胡振南陰著臉不再吭聲,一式更狠一式地攻向卞真,絕不留情。卞真招架閃躲著,一邊還手一邊嘲弄道:“偽君子的真面目總算露出來了……”二人噼裡啪啦噼裡啪啦一口氣連鬥了數十回合,俱為少林派的絕學,如虎撲豹騰,聲似帛裂,招發雷霆,連連硬打。二人本為同門師兄弟,同時入少林寺學藝,俱都日日夜夜勤學苦練,又各懷野心,心智以胡振南稍強一籌,而身體則被卞真佔了上風,故二人這一番打鬥正是旗鼓相當,難分高下。
畢操拿冷眼瞅著鬱伯尊,森然道:“姓鬱的,咱們可也別閒著了!”
鬱伯尊慢步行至院子中央,微哂道:“何苦,今日還不是昔年那樣的結果?何苦……”
畢操怒喝道:“夠了!”喝聲中,腳跟微跺,人已似下山猛虎般衝躍躥起向鬱伯尊當頭撲下,十指連晃,根根利甲盡罩鬱伯尊的頭臉。
鬱伯尊長哼一聲,蹬左腳跨右腳騰身挪開之同時舒展右臂斜地往左一記重掌直劈!
畢操似早料到鬱伯尊會有此著,攻勢不全用老,空中雙腿交叉橫剪鬱伯尊的腰間,同時雙手十指吐出銳厲勁風,封堵住了鬱伯尊的退路!
鬱伯尊已無處可躲,電光火石間腦中作出了無數判斷和選擇,卻終究無一可行,只得沉身納氣,大喝一聲,硬受了畢操一記剪腿,而他也左掌一記橫拍重重地擊在了畢操的右小腹上!但聽一聲喀嚓伴隨著一聲悶哼,鬱伯尊翻身跌倒在地,腰肋彎曲扭突,不知被挫錯了多少筋骨。而畢操則砰然砸落地上,連連狂噴了數口鮮血,足見內傷不輕。
胡離兒驚恐地一聲輕叫,正欲撲上前去,鬱伯尊已衝她叱喝道:“不要管我!這是我與他的私事,誰也不要來管!”胡離兒哀哀後退,真情無限流表,哪裡還有一點方才兇巴巴的那副母夜叉樣?
王者風微微輕嘆道:“兩大高手,不想一個照面便見了分曉!”
畢操雖在不住地吐血,卻得意地笑道:“想不到吧,姓鬱的,我算好了你的任何招式,必得與你拼個兩敗俱傷……”
鬱伯尊躺在地上,已疼得滿頭大汗,聞言不由冷笑道:“難道、難道你這樣便算勝了我麼?!”
畢操仍得意地笑道:“此刻咱們都動不了啦,畢某的寶貝玩藝卻可要了你的命——你說好的,男子漢大丈夫,可不許任何人來插手你我之事!”
鬱伯尊不屑地笑道:“你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鬼把戲,趕快一併使出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