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指點江山一覽眾山小的氣勢。
只不過,隔著兩三米,就能聞到他那身西裝上的廉價氣息,皺巴巴的,衣角上都磨出了毛邊。
聽到後面來人,大光頭轉過來,露出一張濃眉大眼熟悉的臉龐。
“趙哥……額……趙老闆,趙總!”
赫然是號子裡認識的光頭男。大名和趙澤君說過一次,好像叫羅傑,還是羅吉,記不太清了,以前道上人稱光頭哥,趙澤君叫他光頭,偶爾也叫羅大頭。
“行了,你忙去吧,叫人倒杯茶來。”趙澤君看到光頭,莫名其妙的心情就不錯,衝吉安娜點點頭,隨手掏出煙給光頭散了一根,朝沙發一坐,笑道:“怎麼這麼快就放出來?”
光頭誠惶誠恐的接過香菸,從口袋裡摸出個一次性打火機,吧嗒給趙澤君點上。
“我……”
“坐著說,坐著說。”趙澤君揮揮手,示意光頭坐。
光頭正要開口,接待室門開了,吉安娜親自端著托盤進來,把兩杯茶擺在案几上,“羅先生請喝茶。”
光頭連忙起身接過茶杯,一個勁道謝:“謝謝……您中國話說的真好,比我說的都好!”
“那趙總你們談。”吉安娜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剛才問你呢,怎麼就放出來了?”趙澤君原本以為還得坐上個兩三年的。
“嗨,其實我也沒幹啥傷天害理的事,嚇唬嚇唬人,偶然動手打幾下,下手也都有分寸。說白了,我以前老闆垮臺,人家要的是水產市場,現在目的達到了,公安也查清楚了,這不就把我教育一頓放出來了嘛。”
在牢裡,趙澤君倒是答應過光頭,以後出來來自己這裡幹,不過當時以為他還要做幾年牢,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沒想到他真找來了。
看了看他這身打扮,趙澤君問:“怎麼,出來之後,過得不太好?”
“瞞不過您。”光頭嘆了口氣,“做了這趟大牢,我算是真看明白了人情冷暖。水產市場這麼一換老闆,我以前那些所謂的兄弟朋友,一個個躲著我就跟躲瘟似的。”
說著,小心翼翼的瞄了趙澤君一眼,低聲說:“沒辦法,還得養家,這才投奔您來了。”
“你結婚了?”趙澤君意外的問,以前還真不知道。雖然和光頭在一個號子裡關了兩次,前前後後一個月,可趙澤君對光頭的瞭解實在不多,要不是坐牢,光頭這個層級的人,根本沒資格和趙澤君打交道。
“結婚早,離婚也早,那兩年我春風得意的時候,天天在外面混,老婆受不了,跟人跑了。留下個小孩。”光頭自嘲一笑,從舊西裝口袋裡,掏出個皮夾子遞給趙澤君。
皮夾子裡,有一張一百的,幾張零錢,還有張身份證,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張照片。
照片裡,光頭脖子上騎著個兩三歲的小男孩,背景應該是建武市公園。
照片一般都是長方形,不過這張照片卻是正方形,看起來怪怪的,趙澤君愣了愣,看到照片一側的毛邊,才明白過來:這本來是一張家庭三人照,光頭身邊應該還站著一個女人,那一塊大概被光頭剪掉了。
“我兒子比我有出息,上小學一年級,考試次次都是全班前三名!”說起兒子,光頭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自豪。
“這樣吧,就按當初說的,你來我這裡幹保安,以前社會上的事別碰了。一個月給你開3500塊錢,五險一金,年底有年終獎勵,平時的飯補、加班補貼等等福利都按照公司規定來,你看行不行?”
由於和融大廈物業配備了保安隊伍,所以澤聯科和澤閱一直沒成立自己的保安部門。
“那太行了,謝謝趙總!”光頭大喜過望,站起來給趙澤君鞠了一個躬。
一個保安,月薪3500,還有年終獎,各種福利一項不少,在當前是很難想象的。十年後,建武市的絕大多數保安都沒這個待遇。
“你先別急著樂,你這個保安,工作其實挺多的。”趙澤君想了想,說:“除了正常保安工作外,幫著前臺收發檔案,公司有車,你會開車,偶爾需要當司機。另外,咱們公司女員工多,有時候會加班到很晚,你每天得最後一個走。對了啊,你單身男人,正常和女員工談戀愛我不管,要是讓我知道騷擾女員工,那我就得送客了。”
“趙哥,我是混過社會,可又不是下三濫……”光頭有些委屈的說。
“提前打個預防針,總沒壞處。”趙澤君呵呵一笑,“那行,我和人力資源打個招唿,你儘快入職。”
“趙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