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了些。
不過喬欣龍的關注點,並不是什麼遊戲。
他衝趙澤君搖搖頭,咧嘴一笑:“趙總,地皮的事,我爸是有點狠了。現在大家都身陷囹圄,就不要再調侃兄弟了。”
正說著話,走廊外的大鐵門被人開啟了。
張副局長和王處長並肩從過道里走了過來,還有個人垂頭喪氣的跟在後面。
趙澤君沒見過此人,喬欣龍卻是一眼就看出來,正是曹大鵬。
“趙總,看來我們這個牢是做不成了。”喬欣龍聳聳肩。
喬欣龍的話傳到張副局長的耳朵裡,他一瞪眼:“還坐牢,再呆下去,該收你們房租了!”
“趙總,這位是曹大鵬先生,當事人曹騰虎的父親,他要求撤案,同意調解。”孫處長介紹說。
趙澤君還是第一次見到曹大鵬本人,上下打量了幾眼。
一個顯得很精明的中年人,但眼角眉梢已經爬滿了皺紋,兩鬢微白,脊樑稍稍有些彎曲。
“你們聊著,我們在外面等。”王處長和張副局長相互看了眼,很默契的轉身離開。
“曹總你好!”趙澤君笑了笑。
事到如今,曹大鵬想硬也硬不起來,在生存和賭氣之間,一個理智的成年商人,很清楚應該怎麼選擇。
用比較俗氣的話來說,敢做就要敢當,捱打就得立正,既然挑起了戰爭,他也必須承受失敗的苦果。
曹大鵬一臉的疲憊,先衝喬欣龍微微一點頭,打了個招呼,然後低聲說:“趙總,之前的事,是我辦得不妥當,還請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老趙本來想挖苦對方一句,說什麼‘你之前提的條件,我可沒錢陪你’,話到嘴邊,想想算了,對方既然已經認輸,沒必要再說這一類的刻薄話,自降身價而已。
於是只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趙澤君這麼做,比出言挖苦更落曹大鵬的面子,曹大鵬求助似的看向了喬欣龍。
“你別看我,你兒子但凡真把我當大哥,聽我一句,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喬欣龍抱著胳膊,躺在床上悠悠的說。
“哎!”曹大鵬深深的嘆了口氣,只覺得一身的疲憊湧上心頭,蹲在了鐵柵欄邊上,就像一個進城賣菜,走累了蹲在路邊的老農民。
這個姿勢,他已經很多年沒做過了。
上一次蹲在路邊,還是他老婆生孩子那天。
曹大鵬記得很清楚,那天冬至,下雪,他手頭就剩三百多塊錢,新開的小飯店沒存菜了,要麼去醫院交錢,要麼去買菜。
他當時蹲在路邊,和今天一樣,感到絕望和無助。
最後一咬牙,把錢買了菜。
80年代末的醫院,不會因為不交錢,而把產婦趕出去;但是菜市場裡的商販,不見到錢,是不會給他豬肉和蔬菜的。
從那天開始,曹大鵬就覺得對不起老婆孩子,從小寵溺著,一步步走到今天。
他自己也變了,賺錢比什麼都重要,沒錢比什麼都可怕,沒錢,就沒家了。
“哎……”曹大鵬深深嘆了口氣,腦子裡回想起很多很多事。
一支菸從柵欄後面遞了過來。
曹大鵬吃驚的抬起頭,看著遞煙給他的趙澤君。
愣了好幾秒,才忙不迭的接過煙,然後掏出打火機,先隔著柵欄,給趙澤君點上。
“曹總,我們之間的事,算不算結束了?”趙澤君淡淡的問。
“結束了,結束了!”曹大鵬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說:“趙總,是我教子無妨,是我昏了頭!您大人大量,指點我一條路走,你說要賠多少錢,我就賠多少錢,以後我絕對不會再給您添麻煩。”
“錢就算了,我也不缺那幾個。”趙澤君揮揮手,“曹總,事情到了這一步,你的買賣恐怕是開不下去了。”
“哎,趙總,就沒一點挽回的餘地了嗎?”曹大鵬幾乎是在哀求了。
“既然爆了,誰都救不了你。”趙澤君淡淡的說。
曹大鵬又是一深聲聲的長嘆,認命的點點頭。
“但是路還是有的,你如果願意配合政府調查組,戴罪立功,我想,應該不至於坐牢。”
“怎麼待罪立功?”
“幫著調查組,順藤摸瓜,斷掉製造地溝油的大窩點。這件事嘛,我也可以讓部落格中國給你宣傳宣傳。另外,你這幾家店,全部賣掉,也應該有不少錢,捐出去吧。”趙澤君說。
“這個……”他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