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德的保鏢豁然站起身,神情冷峻。
軍子和安德烈眼皮一翻,掃了對方一眼。
趙澤君轉頭看著地上的玻璃杯碎片,露出一個有些譏諷的笑,“歐陽先生,你約我來,就是為了展示你的臂力?”
“趙總,我倒要問問,你什麼意思!”
歐陽德像一頭被人奪走了食物的暴怒野獸,領口鬆開,神情帶著幾分猙獰,頭頂似乎都冒出一股熊熊烈火,拍著桌子質問:“當初我們已經言明,過去的事既往不咎,現在橫插一手,你什麼意思?”
“過去的事,我計較了嗎?”趙澤君反問。
“那你為什麼要出手參與我們歐陽家的家事?!你這是背信棄義,食言而肥!”
“,歐陽先生成語學得倒還不錯嘛。”趙澤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還輕輕的拍了兩下,搖頭說:“我食言了嗎?我怎麼不記得?”
“那天在尚荷酒席上……”
趙澤君淡淡的打斷了他:“酒席上怎麼樣?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希望我們不要插手,我的回答是‘知道了’。”
“趙澤君,你耍我!”歐陽德一字一句的說。
“你如果非要這樣理解,我也不介意。”
趙澤君輕輕的點了點桌子,抬起頭望著對方:“那麼今天你要說的話,說完了沒有?”
“你什麼意思?”歐陽德一愣。
“你要說的話說完了,我也想和你說兩句。”
“你要說什麼?”
“我從小在蘇南省長大,蘇南省這些年的經濟發展,我歷歷在目,在這個地方,有我的人生,也有我的回憶,是我人生道路的起點,也許有朝一日也是我的終點,它給了我榮耀財富和一個人的能擁有的一切尊嚴……”
趙澤君不急不慢的說著,歐陽德暗生疑惑,不知道對方嗦嗦的說了這麼一堆,到底要表達什麼意思。
趙澤君頓了頓,起身,彎腰,隨手把地上的幾塊大一些的高腳杯碎片小心的撿起來,緩緩的放回桌上,才繼續開口:“所以,我很喜歡這個地方,不希望有人來搞亂它。如果是正當競爭,刀光劍影,我歡迎。但如果想要來搞亂這個地方……”
“你要怎麼樣?!”歐陽德喝道。
趙澤君拽出桌上的餐巾擦了擦手,隨手丟到一旁,抬起頭,平靜的望著歐陽德,一字一句認真的說:“朋友來了,未必有美酒。但豺狼來了,迎接他的,一定是獵槍。”
說完,不再看愣在對面的歐陽德,從軍子手裡接過外套,披在身上,轉身朝外走。
這番話雖然語氣平淡,可每說一句話,歐陽德就覺得自己臉上被一隻大大的皮巴掌狠狠的扇了一下。
當對方披上外衣轉身離開的那一瞬間,歐陽德只覺得整個人要炸了,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色厲內荏喝了一句:“趙澤君!”
好像這麼吼一嗓子,就能多少挽回些面子,可惜後續無力,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
好在趙澤君沒有讓他尷尬太久,回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留下一句:“再見了,歐陽先生。希望不要在蘇南省再見到你。”
說完,離開了包廂。
等趙澤君和保鏢的腳步漸漸遠去之後,歐陽德終於再也忍不住,爆發出來,大吼一聲‘混蛋’,狠狠的掀翻了桌面。
一桌根本沒動一筷子的酒菜撒了一地。
回去的路上,歐陽德臉色始終陰晴不定,就像要殺人一樣。
回到臨時租住的別墅裡,歐陽德的神情徹底陰了下來,揹著手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神情由路上的陰沉、憤怒,轉為凝重。
“德少,您別生氣,趙澤君和歐陽靖兩個人,一個比一個不是東西!您犯不著跟他們計較。”
巴軍小心翼翼的湊到距離歐陽德一米五左右的‘安全距離’,諂笑說:“雖然這次沒拿下承業,不過至少把歐陽靖趕出國了。他號稱什麼千里馬,在您面前,還不是要落荒而逃?”
歐陽靖寒著臉看了巴軍一眼。
這話顯然是扯淡,把歐陽靖趕出國的是趙澤君,而不是他歐陽德。
但轉念一想,從另一個角度而言,巴軍說得未必不對,如果不是自己先期做得那些工作,趙澤君憑什麼能趕走歐陽靖?
可一想到前期做的努力,最後全便宜了澤字系,歐陽德的火又是騰騰的朝上竄,只覺得渾身的血液似乎都衝到了腦門,隨時突破天靈蓋像噴泉一樣噴出來似的。
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