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但胡妍還是聯絡上林百里,表達吳天緣的用意,正好後天他來京城,見面聊聊。
“吳老弟,你的博物館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林百里如約而至,參觀完博物館後,佩服的五體投地,眼前這個小老弟早就聽說很厲害,可聞名不如見面,真正看完所有藏品後,才心悅誠服。
兩個人來到美人如玉廳,現在有三十幅唐伯虎美人展出,大廳有些空蕩,吳天緣一攤手道:“林哥也看見了吧?這就是我請你來商量的原因,現在只有唐伯虎,太單調。”
林百里好氣道:“站著說話不腰疼!也只有你有資格說唐伯虎太單調!他的美人千金難換,我玩收藏幾十年,現在手裡才三張,知足吧!”
林百里痴迷欣賞著美人圖,唐伯虎是知名度最高的畫家,無數電影和電視劇讓這位風流才子家喻戶曉。
三十歲時進京會試,涉會試洩題案而被革黜,妻子改嫁,一生坎坷。後遊歷名山大川,以賣文鬻畫聞名天下。與祝允明、文徵明、徐禎卿並稱“吳中四才子”。繪畫上與沈周、文徵明、仇英並稱“吳門四家”,又稱“明四家”。
“明中葉經濟的發展,促進了城市社會的繁榮,使得大多數畫家不可避免地參與到市場中來。作為蘇州職業畫家唐寅,自然也加入了這一行列。他的賣畫方式也多種多樣,主要有友情贈送、訂購、延請、直接現金交易等。”
吳天緣笑道:“賣文鬻畫畢竟是一種市場行為,其收益不穩定,這可能意味著唐寅從此將過上一種物質相對匱乏的生活。而當時市場的畫價又很便宜,因此早期時候唐寅的經濟狀況始終不盡如人意。某一時期的書畫收益欠穩定之時,而家中又沒有一定的積蓄,鼎鼎大名的唐伯虎甚至會陷入無米下炊的生活窘境。”
36歲的唐伯虎在蘇州城西北建造了桃花庵,後半生基本上在桃塢別業中度過。好友祝允明、黃雲、沈周等人經常來飲酒作詩。他購地建桃塢的經費,也主要來自於個人的賣畫。那時候唐寅的詩畫謀生之路至少給他提供了一個基本的生存環境。尤其是當他生意好的時候,求畫者漸多致使忙不過來,便請老師周臣代筆。
“他的大多仕女畫是表現宮妓、妓女等下層女性生活的青樓題材,如《王蜀宮妓圖》、《陶谷贈詞圖》等,這與他科場舞弊案後頹廢自棄,終日寄情於聲色不無關係。”
林百里點點頭,認同道:“那時期在繁華的江南城市,隨著商品經濟發展,娼妓越來越盛。在蘇州這樣經濟發達的城市,此業就顯得尤為興盛。唐寅作為一個命運曲折而又多情重義的文人,面對那些“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女性,自有惺惺相惜之意,於是便以這種題材來表現自己的性情。更深層的原因是,他的這種題材源於當時繪畫商品化及自己賣畫的需要。”
吳天緣嘿嘿一笑,從庫房拿出一套秘不示人的真跡,讓林百里看。
“這是鴛鴦秘錄?”
林百里大吃一驚,趕緊研究起來,一套十八開冊頁,竟然都是春宮圖。
“換不換?”
吳天緣一臉賤笑著,這可是山中寶藏最神秘的部分,還是第一次拿出來給外人欣賞。
“換!你不就是要張大千?要幾張?”
林百里激動著,抱著冊頁不鬆手,這個太珍貴,是男人都懂的!
第183章 不老美人
最後兩個人討價還價,林百里用十五張大千美人侍女圖,換這套鴛鴦秘錄,加上五張唐伯虎美人。
“有人問我為什麼喜歡大千的畫?我從小就很喜歡畫畫,但是一直畫不好,後來就改學攝影,但即使暗房的技術能把攝影作品跨越到另一個空間,我還是不能夠滿意。
林百里邊喝茶,邊回憶著:“有一次我去高雄橫貫公路的燕子口,感覺那裡真是人間仙境;燕子口如此曲折,底下是綠色的溪水,溪底有石,落下的楓葉和上頭高聳的山谷,風在吹,山頭小草那麼的翠綠;我嘗試用照相機照下來,可是別說意境了,連氣氛都照不出來,照相機根本照不出那種空靈優美的感覺。”
“但是一看到大千的《幽谷圖》,中間那一片藍就像燕子口的洞口,把視覺中心吸引過來;那潑彩就像溪水,黑黑的一塊塊好像石頭,紅色的一點一點就像楓葉。有機會你一定親自到燕子口一趟就會明白。這幅畫帶給我非常大的震撼,也是我踏入大千筆下世界的開端。”
“大千的每一幅美人圖,背後都有一個故事,他早中晚不同時期的畫也有不同特色。早期大千畫的美人是瓜子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