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少頭部受傷,肋骨斷了幾根,身上也有多處撞傷……失血過多,情況很不樂觀。
但是既然卓少在出事後還能撥電話給他,清醒地告訴他出事地點,囑咐他不要把他受傷的事情告訴自己老婆,還冷靜地吩咐了一些事,所以他認為,雖然他趕到的時候卓少已經昏迷,但情形並沒有醫生預計的那樣糟糕。
只是,這群醫生的醫術到底有沒有傳說中那麼神啊,都被推進去好幾個小時了,怎麼還沒有出來呢?
時間在眾人的彷徨和等待中一分分滑走,又過去了幾個鐘頭,急救室外“手術中”的燈光終於熄滅了。
眾人一擁而上,然後看到主治醫生摘著口罩,一臉疲憊地走出來。
“手術很成功,但是患者還沒有度過危險期……”
主治醫生姓祝,和卓家相交多年,是國內外有名的外科權威,在送醫途中宋柯就聯絡到他,然後很快安排了手術,在一定程度上也爭取了搶救時間。
醫生的話讓全體的心情大起大落,然後看到戴著呼吸器,身上插滿管子的卓彥非被推出來,所有人都向移動病床撲過去。
“彥非!”周文韻隱忍的眼淚終於滾落下來,本來想抱住卓彥非的,又怕碰到他傷口,只得緊緊拽住床沿,卓亞蘭也立刻紅了眼眶。
其餘人也強忍著難受,鄧英鵬小聲向醫生詢問病情。
將卓彥非推進重症病房後,祝醫生安慰了一下家屬,見他一臉倦容,眾人也不忍心拉著他多問,畢竟一口氣做了六七個小時的手術,不累是不可能的。
重症病房是不允許家屬探視的,眾人只得守在病房外,透過落地玻璃,看著病床上那個生死未卜的人。
他曾是眾人的希望和驕傲,所以這一次,大家也相信他能度過難關!
這一晚,鍾愛唯也是心神不寧地守在電話旁。
她不記得自己撥打了多少個電話,當一次次地聽到那個機械的女聲提示時,她的心情也一點點惶恐。
她告訴自己要鎮定,不過是打不通電話而已,以前又不是沒出現過這種情形,也許卓彥非正在飛機上,或者正在開會,總之是有不得不關機的苦衷,等他忙完了,自然就會打過來,她現在有寶寶了,怎麼能這麼激動呢?
可是,心底卻另有一個聲音提醒她,鑑於前幾次打不通電話引起的困擾,他們之間早已約定過,以後不論什麼情況,都不許再關機,或者讓對方找不到自己,他現在違反約定,難道是出事了嗎?
聯想到下午他那個電話中的語氣,這個念頭漸漸佔據了她的理智,讓她神經質地撥打著那個號碼。
然後,她突然想起什麼,扭開電視,一個臺一個臺地調著,想找到有關卓倫的新聞,然後是網路……自然是一無所獲,她又給齊思瑤撥了個電話,直接了當地問她今天有沒有關於卓倫地產的新聞,對方的答案是否定的,她便懶得聽齊思瑤嘮嘮叨叨地問她發生什麼事,直接掛了電話。
將手深插進頭髮的時候,她真是有些後悔,為什麼以前就沒有想過問一下宋柯的聯絡方式,仔細想想,卓彥非總是能輕易地找到她,但她對於他的社交圈卻似乎一無所知,越想越覺得自己對他關心不夠,洶湧而至的內疚和挫敗深深地將她淹沒,從沒有哪一時刻,她象現在這樣鄙視自己。
將近十一點的時候,從虛掩的門邊傳來敲門聲,聲音很輕,聽到她耳裡卻象天籟,她條件反射般地跳起來,第一個念頭是他回來了,興奮地連鞋都沒有穿,幾乎是狂奔著向門口衝去。
但是隻衝出幾步,門就被推開了,出現在門邊的人卻是鄧英鵬和卓亞蘭。
她前進的身體倏地一下定住,就好象被施了魔法,剛才的狂喜迅速被失望吞沒,莫名其妙地,她的眼淚就湧出來。
她沒想哭的,甚至都不知道是為什麼,可是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看著迅速向她走來的那兩個人,象個孩子般,無聲地落淚。
很奇怪的,卓亞蘭過來一把抱住她,也沒問她為什麼要哭,只是安慰地拍著她的後背,說出來的聲音也似乎有些哽咽。
“傻丫頭,別哭了,你懷著寶寶呢,別哭壞了身體。”
“姑媽,彥非是不是出事了?”她抽泣著問道,雖然只是猜測,但說到出事兩個字,心底扯得難受,那種緊張讓她差點無法呼吸,原來在乎一個人的感覺是這樣的,她真的不知道,如果對方的回答是肯定的,緊繃的心臟會不會驟然停止跳動。
感覺到卓亞蘭扶著她後背的手掌停頓了一秒,也許只是她的錯覺吧,因為她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