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掉尾戒,去國外投奔父母,沒準兒,傳說中的親情會帶給她慰藉?
自從辛果兒知道尾戒這個地方後,隔三差五跑來蹲點兒,守株待籬,蘇籬也就不常來尾戒了。
蘇籬不來,也就沒人陪陶甜甜喝酒,她一個人是不喝酒的,對此,甜甜自詡“不飲者,不知其趣。”
簡而言之,姐喝的不是酒,是憂愁,一個人悶灌憂愁,只能越灌越不堪,少個可以傾瀉負面情緒的“垃圾簍”,喝了酒卻不能排毒,完全有百害無一益嘛!
蘇籬向來都很心甘情願做那個“垃圾簍”的,可現在因為辛果兒的緣故也不常出現了,這麼一來,留著尾戒實在沒有意義。
聯絡好下家,洽談妥當,雙雙蓋章簽字。
塵埃落定的一瞬間,葉菁的點火打過來。
聽完好姐妹兒的描述,陶甜甜證愣半晌,久久回不過神。
然後她笑了,笑得很慘淡,在空蕩蕩的尾戒裡,孤獨地吐著寂寞的菸圈兒,“菁菁,你覺得雲逸鳴會聽我的話嗎?”
她的聲音透著一股正處於絕望中的滄桑,葉菁慌了,緊張地捏緊手機,“甜甜,再過兩天我就可以下床活動了,到時候我去尾戒找你,咱們見了面兒再詳細商議,好不好?”
“尾戒已經沒有了,剛剛轉讓出去。”陶甜甜撣著菸灰,環視一圈打著暖色燈光的尾戒,柔和的光線下,米色沙發以及同色調的窗簾、茶几顯得那麼溫馨寧靜,以及寂寥。
她站起來,整理著衣服,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以前一樣爽朗,“菁菁,我知道你們兩口子也是為我好,而且給了雲逸鳴充足的贖罪機會,謝謝你們……我很好,你放心,只是經歷的這件事情,多多少少削減了我的自信心。”
從來未曾懷疑過雲逸鳴柔情的她,現在真的有點迷茫,不知道自己之前與他經歷的那麼甜蜜蜜的一場究竟是不是真實?
葉菁打來的這個電話,無疑給了雲逸鳴一根救命稻草,而往深裡想,可不也是給了她一次機會,如果這事情真的可行,成功挽救回雲逸鳴,那她豈不是有了驗證心中那份迷茫的機會?
“菁菁,跟你老公說,這個忙,我幫!”
電話那端,葉菁對辛博唯點了點頭,辛博唯眸子一亮,立刻拿出手機聯絡沈濤——
“立即動手部署本次捕鼠行動,二十分鐘後向我彙報!”
“是!”
陶甜甜緩緩走在尾戒裡,指尖隨著目光一起滑過店裡的沙發、茶几,以及各種各樣的小裝飾。
這些,都是她一件一件置辦出來的,廢寢忘食趴在電腦前笨拙地用CAD做電子效果圖,然後把所有精心淘弄來的擺件一件一件放置好,便有了一家屬於自己的西式簡餐廳,她的尾戒。
尾戒,顧名思義,就是戴在小拇指上的戒指。
在戴戒指的解釋裡,這個位置意味著單身。
果然,當初開這個尾戒,名氣取的便透出了不詳,現在到底成了現實。
陶甜甜澀澀笑著搖頭,笑自己老氣橫秋居然還信命,笑自己傷春悲秋不能面對現實。
什麼結局啊命運啊的,還不都是自己一手造成。
要不是這副天生粗獷彪悍的性格,要不是長了比下水道還要粗的心眼兒,要不是凡事無所謂從來不仔細斟酌,要不是一葉障目非得迷戀雲逸鳴的“美色”,何至於有現在這樣慘淡的結局?
要怪,還是得怪自己。
高跟鞋的聲音寂寞而突兀地迴響在空無一人的尾戒裡,完成最後一遍“巡視”,陶甜甜果斷出門落鎖。
在心底暗暗說一聲“再見”,然後頭也不回上了計程車。
再見,尾戒,但願永遠不要再見。
因為,老孃是那樣迫切需要把自己嫁出去!
猛禽大隊要展開行動,速度當然快如閃電勢比勁風,萬事俱備,又有了東風,天時地利人和,用辛博唯的話說,此時不捕鼠,更待何時!
陶甜甜面色稍稍顯得有些憔悴,幾天前與蘇籬一起宿醉造成的熊貓眼還未完全褪去,眼球裡隱隱散佈著紅血絲。
總之與之前潑辣歡實的陶甜甜相比,現在的她簡直太過沉靜,簡直判若兩人。
葉菁能理解她,也心疼她,頭一次動用“太子妃”的身份,請方醫生來為陶甜甜號脈請診,開出一劑調理單方,交給護士去細心熬燉。
兩個好閨蜜,一個剛剛經歷生死之舛,性情大變後好不容易逐漸恢復一點原來的樣子,另一個現在卻又快要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