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好了一筆臨時資金,落腳的地方也為你選好了。”
約翰不滿地瞪住墮龍,一拳狠狠地砸到了牆壁上,“我他媽的要躲到什麼時候啊!?”
墮龍說:“請你耐心等待博納諾教父的指示。約翰,你現在的處境很微妙,因為甘比諾教父對於這次的失利態度很含糊。沒有趕盡殺絕的意向,可也明確了不會罷手。”
約翰心煩地切了聲,從鼻子裡哼出煩躁的悶吭。
墮龍不慍不火,極具耐心地說道:“那麼,請簡單地收拾上你需要的東西,我會帶你去相對安全的地方。”
“等等!”約翰忽地撥高嗓音,“我現在可是正在被人恐嚇中!”
墮龍波瀾不驚地微笑,正要開口說什麼安撫人心的話時,視線卻突然望到落地窗外。
突地!落地窗的玻璃瞬間崩碎!
約翰甚至還沒來得及轉頭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太陽穴就由右自左被什麼東西飛速刺穿!
一顆自落地窗外射進的狙擊子彈穿透了防彈玻璃,衝擊力瞬間轟到了約翰,利落地要了他的命。
黏稠的血液和腦漿從彈孔裡緩緩地流出。
整面碎掉了的落地窗頃刻間湧進刺骨的強風,吹飛了放置在茶几上的信件。
絲絲分明的黑髮鞭撻在臉頰上,墮龍一瞬不瞬地朝外面眯縫起眼。
狙擊距離應該是八百米左右。風力、風向、空氣溫度、溼度等外因,都被狙擊手控制得很好。
……是誰?
幾秒的間隙後,墮龍不由面露讚許之色。兩年不見,他沒想到邾夜會成長至此。
高樓上,邾夜放下狙擊槍,極目遠眺。
冷冽的寒風吹得臉頰生疼,亮茶色的髮絲於風中飛揚。邾夜捋了捋耳鬢的髮絲,轉過身,然後,又微微地側眸回望了一眼。
似有若無的,他輕笑了一下。
邾夜在大街上大約走了十來分鐘,一輛黑色的轎車才緩緩停到了他身邊。
“喲!”三十多歲的男司機衝他揚揚眉,“我可是很準時地在約好的時間來接你的吧。”
邾夜淡漠的表情在看到他後稍微柔和了下來。開啟車門,一徑坐到了後座上。
“下午的會議是幾點?”邾夜淡淡地問。
“上層的人剛才有打你的手機,說時間更改為下午五點。”司機回答著,將邾夜白色的手機遞給了他。
邾夜點點頭。
剛才上車時就注意到了,在轎車的後座上放著一個小箱子和一床薄薄的薄毯。
邾夜沒問,但也曉得絕對是羅倫斯吩咐司機準備的。
他打小箱子,裡面不出意外的,是大大小小,數目近二十的藥瓶。
“甘比諾教父一直很擔心你呢。”司機開車的同時,還不忘笑呵呵地調侃,“本來這種暗殺不應該是由你來做的吧。想來,也只有邾夜你才有這個能耐讓一向頑固的甘比諾教父點頭答應妥協。他真的,超喜歡你呢——”
邾夜沒理會對方善意的揶揄。
司機從後視鏡上打望了他一眼。一如他所料的,邾夜始終是無波無紋的神情。
邾夜將藥瓶一一開啟,服下一大把的藥後,隨即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關於羅倫斯對邾夜的態度,羅倫斯是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對邾夜的喜歡。
在甘比諾家族的軍團裡,只要階位涉足到教父身邊的成員,是無一不知曉當家教父羅倫斯對邾夜的愛的。
儘管愛上一個男人不是啥值得炫耀的事,但甘比諾家族軍團裡的人倒是很少有人對於這件事提出質疑與反對的。首先,是兩人之間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邾夜對羅倫斯的態度始終是保持著禮貌的疏離。其次,是因為羅倫斯的繼承使得家族的財勢是蒸蒸日上,並且,他待下屬的確不薄。和羅倫斯一起打拼的人現在無一不是權勢財富雙豐收。
所以,對於甘比諾教父愛上男人這事,大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邾夜望了望車窗外快速劃過的風景,說:“回甘比諾家還有段時間,到了林蔭道的時候勞煩叫我一聲,我想休息一下。”
“林蔭道?”司機說,“到別墅時再叫你不好嗎?至少還有五分鐘的車程呢。”
“沒關係。”邾夜輕輕地說,“我不想走進會議室時還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太有失禮儀了。”
司機點點頭,道:“OK!我知道了。”
“謝謝。”邾夜說完,便拉過放在座位上的薄毯,蜷著身子倒在後